傅青河大略看过叶君安拟折子,说道:“请功折子是不能将毛校尉漏,不然会寒人心……”
“这就去添上……”叶君安说道。
他因与毛腾远同出明州地方,为避嫌,才刻意将毛腾远名字从请功名单里漏掉,毕竟道墟埠之挫,也败得太难看些,很难替毛腾远推脱责任。林缚亲自说添上毛腾远名字,叶君安自然照办。
叶君安拿着折子去修改,林缚又拿起棋子,继续跟傅青河下棋,还与傅青河、高宗庭分心说事:“这战,们赢得有几分侥幸啊,看来以后们要坚定在正面战场投入精锐战力作战决心……”
“也是,要是韩采芝所部在湖塘头抢滩受阻
都来不及调动进入预设,林缚只能完全让浙东行营军顶上当进攻主力。
事实上,林缚不仅优先将兵甲、军械供应军司直辖精锐战力,也优先将优秀将领编入军司直辖,行营军将领则多少有些良莠不齐。
唐复观是从东闽战事里成长起来,素来给虞万杲倚重优秀将领,甚至随他从建安军残部起投附淮东诸多部将军事素养也很过硬,毕竟是尸山血海里成长出来将领,总不能差到哪里去。
韩采芝、陈魁立出身上林里乡营,又随流民军征战天下,最终投附淮东。在流民军里,他们军事上素养实要逊过张苟、陈渍,更不能跟孙壮、刘妙贞相比。
左光英原是在地方上捕盗捉贼武官小吏,在浙南抵抗军里势力最弱,当时淮东不给叶肃、刘文忠所重,只能尽力拉拢左光英,左光英也得以成为浙东行营军重要将领。而实际上,左光英麾下李白刀、耿文繁两员部将,倒是更引起林缚注意,有意加强培养。
毛腾远本是投附奢家明州府校尉,正由于他投附,淮东军才能在去年春后刀不血刃拿下明州府城。战后叙功,也是拉拢、取信地方,林缚将毛腾远列为四校尉之,也没有将其部属解散,还由毛腾远率领。
种种因素,造成即使在浙东行营军之中,毛腾远所部战力也是最弱现实。
在瞬息万变战场上,毛腾远在击溃最初拦截守军之后,看到又有援军奔袭而来,意志不够坚定,出现犹豫,未能果断将兵力展开而遭致惨败,细想想,也不是那令人意外。要追究责任话,林缚也难脱其责。林缚就当时诸部所处位置进行部署调整,而没有认真去考虑诸部之间战力差异,也是考虑不周。
毛腾远战死不说,三千余卒大多数人都没有接战,就在混乱中给赶下曹娥江。幸亏有战船正掩护侧翼而运兵木船也没有远去,及时参与搜救,才避免三千余卒淹毙曹娥江惨剧发生。但即使如此,也有六百余卒来不及搜救,溺水而亡。而往道墟埠逃散兵卒,也在混乱中给杀两百余人,浙东行营旅编制近乎给打残,殊为可惜。
道墟埠之挫,因素很多,林缚也不会将责任都推到毛腾远人身上。再说毛腾远亡于此役,当世有讲究“入土为大”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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