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督,来不及!”苏庭瞻上前拉住奢飞虎坐骑缰绳,“过今天,都督取头颅,绝无怨言,但再不逃,所有人马都要交待这里啊!”
大量溃兵如浪头涌来,而淮东军两千余甲卒紧咬其后追杀。奢飞虎手里仅有百余扈骑,先要将溃兵冲散,才能去遏制淮东军攻势。而淮东军在东岸兵马已经动,两队甲卒正火速通过浮桥,往西岸赶来。当主力给溃卒裹住阵脚动弹不得,仅靠百余扈骑如何拦得住淮东军数千悍卒攻势?在北面,已经登入西岸淮东军主力就差三四里距离未到。千钧发之际,也根本没有时间将大队人马撤入老塘浦寨暂避。
当今之计,唯有奢飞虎引马先逃,使大部兵马撒开脚丫子随后,将逃往山阴城通道跟口子打开,才是当下尽可能多保存兵力唯可行之策。旦主力都卷入彻底混乱之后,溃败而四散逃逸,只会给淮东军分头扑杀,奢飞虎想整顿兵马守住两座城池等候援军来救也不可能。
奢飞虎甩鞭欲再抽苏庭瞻,左右部将也起拥来,强牵着缰绳,就往西逃。
顷刻间,兵败如山倒……
在淮东军前阵坚如磐石甲卒之后,掷弹手点燃用软木塞密闭陶罐布头,往敌阵掷去。
虽说奋力投掷也不过三四十步距离,但这三四十步范围里,拥挤不下三五百名浙闽军兵卒。罐触铁甲即碎,特制黏稠火油泼洒而出,粘附在兜鍪、甲衣、刀盾之上,甩擦不掉,火势起,漫开片,非烧尽不熄,车阵之前顿时烧成片火海……
苏庭瞻选来前驱死战两千余战卒虽悍不畏死,但陷入火海,烧成火人,也陷入惶恐之中,哀嚎悲叫瞬时充塞战场,听得人心头颤栗。后阵更是迟疑,没得令后退,也不敢前突冲入火海……
唐复观就在此时下令擂鼓进击,两千甲卒拥盾车左冲右突,践踏着滩头残火前进。
甲衣给点燃前阵浙闽军兵卒就如火人般,只要还有息尚存,多挨不住火毒烧心之痛,痛苦嚎叫。有凶悍扑上来抱住淮东军兵卒要同归于尽,但更多人,或丢兵弃甲,就地打滚,想要扑灭身上火头,给淮东军反攻冲击,根不就压不住阵脚,仓促后退。
顿时间,进入战场两千余浙闽军及拥抛石弩前进数百民夫乱作团,大溃四逸。
但老塘浦寨前地形狭窄,最终有大量溃兵被迫直接冲击在老塘浦寨北侧集结会稽守军主力……
奢飞虎跨在马背上,本要亲率主力往北迎击从湖塘头登岸、奔袭而来淮东军主力,哪里曾想到侧翼会在突然间就垮掉?
“都督,逃吧,再不逃就不及!”苏庭瞻狼狈逃来,纵身下马跪到奢飞虎马前叩头请罪。
“你做好事!”奢飞虎鞭抽出去,将苏庭瞻脸拉出条血淋淋鞭印子,命令左右百余披甲扈骑,“跟着往下冲,不管谁在前头,律冲杀至死!不得有丝毫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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