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大船,楚铮倒不觉得钱江口风浪有多大,林政君号也悄然启程,往昌国岛而去。高宗庭邀楚铮进船舱详说青州局势。
陈芝虎袭夺乐陵,顾嗣元率部攻之。在乐陵激战数日,顾嗣元始终未能夺回乐陵。待叛将周知众率部渡朱龙河进入南岸,顾嗣元被迫率部退入阳信,据城以守。
青州局势明面上发展,淮东是清楚,但是青州军具体兵力部署与防御策略,就远不如楚铮知道得详细。
在楚铮南下之前,顾悟尘为坚定守阳信、朱龙河信心,将行辕移到阳信,督促军民加紧修筑朱龙河南岸防垒,其时从阳信及周边地区征用民夫近四万人,青州军在阳信驻军也多达两万余人。
由于驻兵分散在防垒各个分驻点上,当陈芝虎出乎意料率部穿插平原府袭来,乐陵城里驻军不足两千,而集结于阳信城驻兵也不足四千。乐陵驻军给陈芝虎奇袭击溃,顾嗣元在阳信时也集结不足够兵马立即反扑乐陵,这才最终给陈芝虎在乐陵站稳脚跟。
打过来:“陈小彦,怎是你?”
楚铮这才认出过来这人是高宗庭身边书童,五六年未见,当年少年已经是英姿勃发青年。
“你怎过来?高先生让你过来,高先生人呢?”楚铮连问道。
“先生在船上,身份敏感,不便上岸,知道你们在门山渡四处找船过江,便要来找你们,好在镇子不大,不然可就要跑断腿。”陈小彦说道。
楚铮此来就想先找高宗庭,没想到高宗庭人已经到门山渡,赶紧跟主家结房钱,与扈从随陈小彦到渡口。
要不是青州军分兵于防垒,时间集结不到足够兵力打反攻,陈芝虎所部就算再骁勇善战,陈芝虎再是当世
这时候风雨停息,天边有微弱星光照来,人到渡口能看到不远处停着艘如山岳般大型海船暗影,给风浪吹打得摇晃不休。
楚铮他先乘小船到江心再爬上大船,高宗庭穿着长衫,站在甲板,笑盈盈地看着楚铮登船来。在东闽军中,高宗庭与陆敬严关系最为交好。他不似董原、陈芝虎那般不好接近,跟东闽军下面将领关系都好。
“高先生怎在门山渡?”楚铮恭敬地给高宗庭行礼,随口问及高宗庭在海盐缘故。
“专程来接你,没想到正好赶上趟。昌国岛这次受风灾很严重,随制置使在昌国岛视察灾情,知道你们过来,怕你们走岔,制置使让坐船来这边撞撞运气。”高宗庭解释他来海盐缘由,又说道:“你来明州还真来对,敖沧海、唐复观、陈定邦、杨子忱、虞文澄、虞文备他们都在明州。泉山信倒是比你快步,抱怨你经过崇州,也不先过去看他。”
在青州军,楚铮不过是小小阳信尉,这几年带出千余精锐,也给顾氏父子夺兵权,除五个忠心相随扈从外,楚铮孤零零再无依靠。此刻楚铮心头热流汹涌,如归故里,而林缚专程让高宗庭渡江来接他,心里更是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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