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与高宗庭还在明州。”曹子昂说道:“你若要去明州,派人送你过去。”
“想今天夜里就走。”楚铮说道:“有劳曹大人安排船舶……”
“坐船?这时候东海风,bao甚烈,坐船太凶险。况且南行又是顶风,不比马快。”宁则臣劝阻道:“从山阳到崇州,已经建成驿铺,天骑兵能走三四百里,从崇州渡江到虞东,从浙北借道,渡钱江便到明州……”
不管楚铮此来有无替青州救援之心,楚铮是出身东闽军重要将领,像高宗庭、陈定邦、耿泉山、唐复观、杨子忱等出身东闽军诸人都在淮东效力,曹子昂、宁则臣都不会怠慢楚铮,何况当年在阳信时,还有联手并肩作战之谊。
袭乐陵兵马不超过三千人。但阳信方面有没有组织反攻,反攻有无得手,暂时还没有消息传回来。”宁则臣给楚铮介绍情况。
阳信与淮东相距太远,中间又隔着梁家控制地盘,淮东哨探要传递消息,远没有想象中方便。
淮东直都担忧燕胡会在夏秋季利用青州及梁家松懈,大举对山东用兵,虽说不清楚燕胡可能采用具体战术,但对昨夜才传来消息,心理上有所准备。
至于顾氏父子能不能反攻夺回乐陵,将陈芝虎逐走,曹子昂、宁则臣等人都不看好。虽说陈芝虎降附燕胡为世人所不齿,却不得不承认他是当世少有能打恶战将帅,青州军本来就新近大规模扩编,兵甲不利,战卒不强,士气不振,而顾氏父子这时候急于掌控兵权,排斥异己,仓促之下能夺回乐陵可能性实在是微乎其微。
当然,要是梁家反应及时,能果断从近处调兵,与青州联兵,夺回乐陵仍有丝希望——所以这时候还无法判断阳信局势走向,切要看顾氏父子及梁家反应够不够快,决心够不够坚定。
旦若让陈芝虎在乐陵站稳脚,燕胡集结于燕南兵马大举渡过朱龙河南下,梁家敢不敢调主力东进很难说,青州为修朱龙河防垒集结在阳信周围数万民夫、兵马,将撤无可撤,形势将会十分险恶……
楚铮想到程唯远临行时托付,没想到刚到淮东,噩耗就传来,如晴天听到声惊雷,心里焦急,但眼下情形,除梁家能就近派出援兵外,淮东在千里之外,是鞭长莫及。睁眼看着曹子昂、宁则臣,他名铁铮铮汉子,双眼赤红,急得都快掉出眼泪来。
乱世当前,有苟且偷生人,也不乏忠义之士,要非顾氏父子排挤,即便晓得阳信局势危急,楚铮也断不会弃阳信而去——此时只能无力,眼睁睁看着阳信慢慢朝万劫不复滑落,叫他心里如何不恨、不急、不痛?
“军情昨日才传到山阳,已派人同时通报江宁、崇州,只是当前也只能耐着心思看阳信局势下步会怎发展?”曹子昂说道。
“林制置使此时身在何处?”楚铮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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