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队能承受多高战损率而不崩溃,是很值得探讨个问题。由于战役是由多次大小不战斗组成,战斗期间存在缓冲,故而战役所承受战损率要比场战斗要高许多。但不管怎说,当世很少能有支精锐军队能短短二十天时间里,承受超过三成伤亡,还能保证士气不大受挫折。
相比较淮东军其他精锐,新浙南军成立时间最短,浙东行营军经历战事最少,而且体系相对较复杂。然而就是这两支军队,在二十天时间里承受超过三成伤亡之后,士气及作战意志依然保持在相当水准之上。而且新浙南军在乌山尖役以及天水寨之役,就将近承受近两千人伤亡。
士气能维持不受挫,林缚使周同做大量工作,包括将战亡将卒尸体迅速运往乐清等地集中安葬,重残将卒迅速从战场撤到瓯海安置,留在随军医疗营
“乱世人命贱如草啊!”林缚负手站在草陂之上,望着远山之巅夕阳,颇为感慨地说道。
在林缚身边,仅高宗庭人,侍卫散于周围。
高宗庭刚刚陪林缚从医疗营看望受伤将卒出来。在受伤将卒面前,林缚要鼓舞众人士气,要让众人晓得负伤甚至牺牲,都是荣耀、值得。
在*员跟将领面前,林缚要表现出坚定跟铁血意志来,要不惜代价跟牺牲,去争取胜利,但林缚还没有修炼到铁石心肠程度,会忍不住感慨声。有时候这种感慨也是软弱、迟疑表现。林缚也是视高宗庭亦师亦友,才少层隔阂,更能坦诚相待。
持续攻打永嘉二十天,淮东军累积伤亡近七千人,以新浙南军及浙东行营军承受伤重最重,这两支军队死于战场将卒已经累积超过千五百人。自林缚崛起江宁以来,淮东军还没有在次短期局部战役里,承受这重伤亡。
高宗庭看着山野间繁花似锦,已经是初夏时节,说道:“不能让战事胶着拖到雨季,必须让奢家在雨季之前做出撤离永嘉或增援永嘉决定,必然要这打!越是残酷,消耗越是剧烈,才能破掉奢家‘拖’之计。战前倒是担心如此强攻猛打,将卒会不会吃得消,看来是多虑。”
林缚转回身来,看向围山头而建营寨,说道:“形势容不得们从容收拾旧山河。所谓战略战术,有个很重要原则,就是敌所欲则勿予!奢家决意拖延,们自然要打得凶狠恶猛!”
顿顿,林缚又说道:“说到治军,做到赏罚分明,纪律严明,就已经有名将端倪。”林缚说道:“但觉得,这还有些不足,可供深入做工作地方还有很多。”
高宗庭笑笑,说道:“说到治军,天下当无人能及大人。大人率江东左军北上勤王时,燕南四战四捷,督帅就赞不绝口。比起大人用计,大人短短旬月多些时间,就使江东左军如虎狼之师,更叫督帅叹服。今天晓得大人另有谋算,但犹叫人拍案称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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