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叨扰些琐碎政事,叶济尔便让张协跪安离开。
“张协反复无常,而江宁那边又留着张希同没杀,汗王又授他权柄……”待张协离开后,那赫雄祁谏言道。
叶济尔进入燕京后就改汗称帝,但他以及许多老将都还是习惯以“汗王”称叶济尔。
叶济尔挥挥手,不让那赫雄祁继续说下去,笑道:“晓得好些人对重用汉臣有意见,但是说到治政理事,族又有几人能及得上汉臣?再说兵马,南朝在河淮还有二三十万兵马布防,城池又多,要不用汉军,仅凭族子民,怎够打?”
那赫雄祁心里轻叹口气,便是将燕东诸部所有成年男丁都召集起来,也不足三十万人,不用汉臣、汉军,在人手上根本就不足以驾御疆域广达万里帝国。
不足敷用……”
叶济尔边听边凝眉思考,见张协不再说,便开口说道:“你所说种种弊端,至少漏说三样……”
“老奴聆听圣意……”张协以奴婢自称,甩拍着袖子走到堂前恭敬地跪下。
辽阳没有这些破规矩,那赫雄祁见张协装孙子跑到堂前跪下,他也不能继续坐在不动,起身要到堂前跪着听训。
叶济尔挥挥手,说道:“都坐着说话吧……张协你漏说三样。是入京漕粮要供养*员及家人,常常是几十口甚至数百口人指望人俸银吃饱喝足……”
“召你进宫来不是为别。”叶济尔转到正题上,说道:“罗荣与多镝对南征看法有很大分歧,想必你也有所耳闻,找你过来,是想问问你意见。”
南朝在河淮第道防线上实际划为四镇,河中府梁成翼,大梁陶春,鲁西梁习梁成冲父子,青州顾悟尘顾嗣元父子。而他们这边针锋相对地部署东西两路兵马,在晋南以叶济罗荣为首,兵力逐渐增加到八万步骑;燕南以叶济多镝为首,兵力增加也超过七万步骑。
“皇上明察秋毫,老奴确实没有想到这点……”张协回道。
叶济尔看张协眼。张协府上,加上护院武卫、仆役差遣就有四百多人,其子张希同随宁王去江宁就藩时,随行就有仆役近百人。这些人,明面上靠张协、张希同父子俸禄便能养活。
“其二,京畿、燕南、冀东等地田地兼并严重,而有功名在身*员、士子以及功勋、宗室子弟又大肆逃免丁税,使得燕冀之地数十县虽有良田数千万亩,然而能征得粮赋甚至都不如江南县之多……”
“皇上明察秋毫……”张协忍着跪到堂前叩头冲动,只是点头应是,额头汗珠子快要挂下来。
“就京畿诸县,粮草倒是不如想象中缺得厉害。入城之前,朕听说燕京斗米粮要卖六七钱银子,而朕率大军进来,抄斩几家缺心无良粮商,这粮价就陡然降到两三钱银子——说起来还是*商欺市。张协,你今日为朕之右承政,汉臣之中,以你最尊,多少人盯着你看,这治政之手可软不得!有些事,你放手去做,朕在背后替你撑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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