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隅之前,车驾避入台湖大营,崇观帝在台湖大营简陋行宫里召见诸将臣,正式宣告迁都南撤之意,即时整军,待午后就兵分两路突围。
台湖大营城池小而储粮少,旦崇观帝移驾台湖,就必须立即实施突围,不然给东胡人
对崇观帝来说,唯有在梁氏或淮东这样强势势力支持下抵达江宁,才有可能继续坐他龙椅。
梁氏离江宁太远,给挡在江宁外围,淮东才是最好选择。更不要说在江宁顾悟尘还控制江宁水营以及林庭立控制东阳军就在江宁侧腹。
只要淮东拥护崇观帝,江宁其他势力,包括宁王,都没有其他选择。
当然淮东将因为护驾之功而得到更多实惠,可能会在津海就彼此谈妥条件。顾悟尘超过其他人出任首相,东阳系大权独揽,那几乎是必然。
“那李卓最后遗言又是何意?李卓不愿意看到淮东坐大?”梁氏问道。
可能让他舒服。他七老八十,人生本无指望,与其到江宁受人欺辱,还不如死在途中全忠烈之名。
陈信伯心情凄凉坐在马车里,听着有马从后面驰过来,他掀起纱帘,见是万寿宫侍卫骑马过来,说道:“太后请陈相爷过去说说话……”
“你去回禀太后,老臣这就过去。”陈信伯说道。
陈信伯虽无权势,资格却老,踉跄爬进太后所乘车驾里。阳信公主元嫣伺候在太后身边,如今是逃难,轻衣简车,也无甚讲究。
“你确信皇上会去津海?”梁氏问道。
“皇上向津海突围之意,昭然若揭,胡王焉能没有安排?实际上此去津海凶险异常!”陈信伯说道:“李卓是看透这个,才建议直接南下山东。”
“那照爱卿之见,哀家是去津海,还是去山东?”梁氏问道。
“老臣陪太后去山东。”陈信伯说道,他晓得,若是李卓不死从容布置此事,南下直接突围去山东,才有线生命,但到这步,无论向东,还是向南,都是十死无生绝地。
梁氏问话,陈信伯总要回答,梁氏心里无非是想往南走,陈信伯只是顺着她心意说罢,临到头无非死。
听陈信伯这说,元嫣没有想太复杂,只知道不会从津海,淮东经过,心里无比惆怅,心里想,又不能跟胡子叔叔见面。
“应该是这样,南下兵马,只是用来吸引东胡人在河间等城兵马注意力。”陈信伯说道。
“林缚此子,野心不小,皇上倒愿意将护驾大功送给淮东?”梁氏问道。
“就当前形势,皇上也只有将护驾大功送给淮东。”陈信伯说道。
虽说最终会动员京营军加宣府军六万兵马分两路突围,就算崇观帝最终能顺利逃到江宁,能直接孝忠于他兵马也将所剩无几。江宁众人到最后都放弃援救燕京努力,哪个不担心崇观帝重掌帝权后会清算这笔账?
更多可能,就是江宁众人联合宁王逼他退位,临到头让宁王登基而他做个太上皇才是个不伤和气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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