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嗣元、赵勤民原以为还要多费番口舌,没想到踏进崇州城起,林梦得或林缚就没有流露出不支持态度来。
赵勤民也暗暗郁闷,莫要让顾嗣元错以为是他在背地里搬弄是非才好。心里又想林缚能转变态度,多半是因为顾悟尘、顾嗣元态度强硬使淮东不得不低头。
用过宴,顾君薰抱着女儿就先离开,林缚请顾嗣元、杨朴、赵勤民等人到东衙谈事情。
从地势上,青州偏于东侧,占济南、平原以及山东西部,南部梁家在外侧。只要梁家不垮,青州是安全,这也是顾悟尘、顾嗣元忽视守青州风险个因素。
要想青州支撑时间长些,推行新政已经来不及,推行新政只能让地方豪绅势力也站到顾嗣元等人对立面前,加剧青州不稳定因素。当务之急是提高新组建青州军战力。
这两年在青州表现也可圈可点,但资历人望终究是差些,即使继承汤浩信在青州政治遗产,也只是与陈元亮、杜觉辅、张晋贤等人共治青州。
张晋贤在青州影响力最小,方面是任通判在政事上辅佐陈元亮,算是东阳系后晋*员,也不比杜家在地方上势力根深蒂固,也许也有跟淮东关系过于亲近缘故。陈元亮、杜觉辅是顾嗣元之外,对青州影响力最强两人,地位实际不在顾嗣元之下。
无论是陈元亮,还是杜觉辅,不能说没有能力,但都有他们局限性。
陈元亮想得更多是升官发财,恨不得学秦城伯那般将银子铸成银球藏在银窖里,所以也不跟顾嗣元争在青州地位。杜觉辅更多是想增加杜家在青州权势,对兼土田宅等事十分用心。
过去两年,仅从津海粮道上直接征收厘金,分给青州就有四十万两银。这多银子,青州诸人除维持近四千精锐战力兵备外,其他大多数落入个人囊中,并没能用来好好经营青州。甚至连维持胶莱河运通畅两万运军,在过去两年时间里,都只是勉强维持生计,过活得十分艰辛,没能够参与分利。
崇州兵甲制造能力已经超过江宁工部大截,但仍远远不能满足淮东军自身扩军所需,即使能挤出部分来,也是要暗中
这时候仓促间将两万运军编为战卒,兵甲、训练以及有经验基层武官都存在严重不足,军心士气实际上也不可用。
此时青州社会矛盾,在过去两年时间里,非但没有得到缓解,甚至更加严重。加上梁家直都在不懈向青州等地渗透,顾嗣元与杜家联姻,甚至都未必能得到地方绅豪势力全力支持,离得民心差距更远。顾嗣元想据青州以自立,既缺乏基础,更缺乏时间。
但事情走到这步,争执、劝说已经没有意义,还不如抓紧时间让顾嗣元在青州多做些准备,不至于将来败得太惨。顾嗣元在青州能撑得越久,对淮东也越有利。
所谓政治,大概就是因妥协而存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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