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人力挽东南狂澜,为朝廷中流砥柱,流血流汗,鞠躬尽瘁,等在衙门等待片刻,太微不足道。要不是傅大人坚持不肯,可是觉得出城相迎,才能稍表敬意。”刘直眯眼而笑,走上来热情要从随侍手里接过缰绳与马鞭,替林缚牵马而走。
孟心史倒是有些骨气,做不出刘直这样姿态来,作揖,便算是见过礼。跟在刘直后面,起往府衙里走去。
孟心史跟在后面,暗地打量林缚。
自暨阳别之后,他就没有跟林缚再见过面。暨阳时,林缚给他感觉仿佛出鞘利刃,有种凌厉气势。此时林缚要温和、收敛得很,但越是温和、收敛,孟心史越是能明白他温和、收敛之后锋芒是何等锐利!
形势发展到这步,江宁已经没有能力拒绝林缚荐梁文展出任明州知府折子,孟心史过来,是要在明州府其他*员安排上争
军都不足两千人。明州守将在城里招募民勇上城头参与防守,却使得守军内部鱼龙混杂,出现致命分化,不仅给淮东军轻易夺下东门不说,甚至在进城后投附军成为攻打奢家守明州残卒主力。
要是在战前奢家对淮东有足够警惕,没有给淮东声东击西之计骗到,在明州城里留守兵力超过五千人,这战形势就艰险难说。
如今陈魁立率海陵府军接管明州城防务,在里三层外三层严密戒备保护下,林缚骑马穿城进入明州府衙,与从江宁而来刘直、孟心史等人见面,也要接见明州府地方投附势力代表。
刘直、孟心史都是熟人。林缚第次率兵北上时,刘直任观军容副使,此后林缚与他多次打交道,他这时是宁王府内臣之首。孟心史原为暨阳知县,暨阳血战时,算与林缚有并肩作战之谊,作为吴系*员,后期积功升任平江府通判,此时改任江宁吏部郎中。
从江宁挑选刘直、孟心史二人为特使来明州这件事情上,便能知道江宁对淮东假勤王之名而行声东击西之计事态度转变。
燕京被围,奢飞熊在西线突飞猛进,浙北形势危急,江宁南线告急,江宁又有什资格追究林缚欺君之罪?
当然,林缚从三月二十三日率部奔袭浙东起,就或派信使或通过塘抄驿骑知会各地,江宁前后保持沉默差不多将近个月。就江宁当时态度,就算无力追究淮东欺君之罪,也绝没有认同淮东行为意思。在士子清流眼里,淮东自然是大逆不道,交相唾骂,便是淮东境内也是争议纷纷。
刘直与孟心史代表江宁过来,也就表明江宁在形势面前低头,正式认可淮东做法。
刘直、孟心史、陈明辙等人都随同傅青河等淮东官将及明州府地方势力代表,都到府衙前铺石场地上列队相迎。
林缚翻身下马,将缰绳及马鞭交给随侍,朝刘直、孟心史等人拱手作揖,说道:“罪过罪过。”假意责怪傅青河道:“傅先生怎能如此怠慢刘大人、孟大人,让二位大人在外面久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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