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陈渍从前头走过来,挨到孙壮身边,说道:“前面与东阳夜探子撞上,奢飞虎果然没有守东阳心思,他将主力停在太白溪东岸,心等诸暨援兵上来,就去打嵊州,太白溪东岸防垒很简陋,用重甲骑能撞进去……”
“仅是营栅、拒马,倒是简单,要是还有其他陷阱,重甲骑陷进去就很难出来……”孙壮说道:“最好是派轻骑先上去踩下!”
“晓得。”陈渍说道:“杆爷你也悠着点,两翼会安排步甲齐头打进,你见机不对,就停下来,不要深入……”
“妈巴子,当年你带人往前冲,比哪个孙子都猛,这两年倒打寒心?”孙壮嗤笑问道。
“人死鸟朝天,怕个求!”陈渍说道:“不过奢家兵马非同般,跟纸糊似
东阳落鹤山与东白山之间谷道,孙壮牵着马,抬头从林梢望去,月如细钩悬于西边铅蓝色夜空之上,照得谷道昏暝黯淡,高三百余丈浙东奇峻太白尖在月下也是清晰可见。
身上创口还没有完全愈合,裹伤药纱带还有血渗出来,孙壮浑不在意,听着夜林里声响。夜行到此,虽说路上大半都在骑马而行,但山路颠簸得很,才休两天创口崩开很正常。不过,只要进入战场,浑身筋肉崩紧,这点创口根本就算不上什。
即使是衔枚禁口,近三千甲卒穿过静寂谷道动静也绝小不,特别是铁甲走动起来,哗啦啦,走在近处听上去就像是在下,bao雨,山里鸟飞兽惊。只要东阳守军在谷道周围布下岗哨,想不引起警觉是不可能事,眼下只能是期望东阳夜哨不要放太远。
出谷道,地势稍开阔些,落鹤山西麓下去,便是浙西谷原。
浙西谷原以东阳为起端,往西延伸直到信州、上饶、抚州境内,长达七八百里,夹于武夷山北麓与浙西丘陵、白际山之间,地势相对平易,是闽北出仙霞岭,与浙中、浙东联络最主要陆上通道。
更有兰溪发源于东阳县东北东白山,往西行,经义乌、兰溪等县再折向往北行,从桐庐县,淳安之间西汇入钱江,是为钱江上游主要支流之。
谁能想到林缚带着少量护卫到嵊州之后,没有着手加强对嵊州攻势,而是将崇城步营近四分之三兵力调动起来,从落鹤山与东白山之间谷道西进奔袭东阳,在嵊州仅留千余甲卒监视城里守军。
前方有奔马驰回,就听见前面喊:“整甲备战!整甲备战!”静寂而行队伍顿时沸腾起来,人接人,整甲备战军令迅速从队前梢传来……
孙壮晓得离敌人还远,慢悠悠不焦急。倒是他身后两名扈卒,听到军令传来,动作麻利将战马背负包裹打开,展开整套甲具,人迅速帮战马披挂,人协助孙壮在皮甲外再穿套鳞甲。
即使不算孙壮所穿内甲,整套重装骑甲连人带马将有百斤,包裹起来马驼着走,很轻松,要是披挂身上,走上近百里谷道,多壮实人都要累趴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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