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离开京师时，宫里又发
道催李兵部向辽阳进军
上谕去辽西。”吴齐声音沉重继续说道：“据宫中传出消息，随这道上谕去辽西，还有道密旨。至于密旨里写着什
，密旨是交给谁手，倒是探不出什消息……”
“已经到这步啊！”高宗庭长叹声，转过身去，望着茫茫大海，脸颊落下两行清泪。
换帅？孙尚望与胡乔中对望眼。
谁都晓得临阵换将是兵家大忌，然而君臣相疑，临阵换将这种事，从来都是史不绝书。李卓亲率蓟镇兵进攻辽阳，那是十分凶险事，这时候换个人率蓟镇兵去打辽阳，能有怎样结局，自然可想而知。
高宗庭绝望，吴齐等人看在眼里，没有说什。不管怎说，也不管东胡人下步会有什动作，有怎样布局，津海这边都要以燕北防线即将彻底崩溃为前提做准备。
桩“大功绩”落到李卓头上。李卓以兵部尚书衔帅边镇，获得松山大捷，就离相位更近步。张协也许不会信李卓与东胡人私通，但他不会不防李卓争他相位。
张协深知崇观帝心思，他不会明面上反对向辽阳进军，但赶着李卓占松山之后不肯再进军，他焉有不往李卓身上泼脏水道理？
对张协来说，宁可将破辽阳功绩给郝宗成，也要远远好过给李卓得去。郝宗成是内臣，功绩再大，封爵封侯封王都有先例，却不可能跟他来争相位。
退万步讲，即使不能将李卓拉下马，张协也更希望李卓在打辽阳吃败仗，将松山大捷功绩抵消掉。
“梁家是什态度？梁习父子长期镇守边地，应该对东虏有更清楚认识，他们应该不希望燕北防线崩溃……”孙尚望问道。、
吴齐吩咐孙尚望、胡乔中道：“与高先生去昌黎，等淮东最新指示过来，也许要拖上段时间。不过这边不能再拖下去，从今日起，所有来津海粮船，米粮律不入官仓，统统卸到津卫岛。船尽可能往南撤些，防备天气还有大寒可能。刚与大公子商议过，这时候就要往南边撤人，大规模只能先走陆路往阳信疏散；所有预备兵员律编入现役；所有铁作，都转为军用……”
梁家背后人物就是梁太后，梁习又是鲁国公，占河中以及大半个山东，在朝廷根基很深，影响也大。
“梁家确不会希望燕北防线彻底崩溃。”吴齐说道：“但梁家也不认为东虏有举攻破京师能力，这时候梁家更希望李兵部向辽阳仓促出兵吃败仗！”
孙尚望看高宗庭眼，见他神色黯淡，心想他对梁家心思应该早有准确认识。
即便在淮东，特别是看到淮东有逐鹿天下可能之时，也没有多少人希望元氏恢复中兴之治，梁家有这样心态，实在不奇怪。
至于郝宗成，郝宗成当初能坐看晋中军覆灭，指望郝宗成能顾全大局，还不如指望头猪——偏偏宫中那位对郝宗成又是出奇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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