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梦得警惕地看赵勤民眼,警惕之色在脸上也是闪而过,转眼看向窗外风雪,淡然笑道:“村言野语而已,听只是徒增困惑。大人心念着民生社稷,有些急躁些,也是有感形势急迫……至于权柄什,换勤民你,人活世,也不外是求个荫庇子孙……”
顾悟尘这时候绝对不会支持林缚割据淮东——这也是顾悟尘这次不支持林缚强取海陵知府根本原因。
顾悟尘身为江宁兵部侍郎,他权势直接来自于大越朝廷体系之内,便是江宁水营,他完全不可能依靠杨释人就掌握之。整体上,江宁水营还是忠于元氏朝廷支武力。
便是顾嗣元、陈元亮等人在青州有些势力,也过于薄弱、分散,眼前只能借着朝廷大义,将梁家触手挡在青州之外。真要有什野心,青州内部就会先,bao露出很多致命矛盾出来。
林庭立虽然对东阳军控制力很强,但林庭立本人没有什特别大野心,包括林续文在内,他们现阶段都不会支持林缚割据淮东,与元氏朝廷尖锐对立。
苦,心里有百般不情愿,也只能随淮东安排,跟着林梦得起上路。
很快,马队就驰入静寂、没有边际夜色里。
马车头角上挑着淮东特制马灯,随着车辙摇晃,昏黄灯火混着寒冷空气,从车窗外透进来——三十余骑随行护卫,踏雪而行马蹄声散而不乱,在静寂雪夜里听着格外清晰。
赵勤民心里感慨,林梦得位居淮东军司长史,列从六品,江东郡官衔比他高抓大把。依制,五品以下*员将领出行只能带四名随扈,只是这年头有权有势都不再理会这些,但出行动不动就队骑兵护卫,江东郡还真没有几个人。
幽暗灯火透进来,赵勤民看着林梦得夹染霜白鬓发,问道:“梦得兄今年还没到五十吧?”
在林梦得等人看来,唯有元氏朝廷顷刻间崩溃掉,顾悟尘、林庭立、林续文等人都失去效忠对象,各自手里掌握势力才有可能以淮东为核心聚拢……
当然,要做到这点很难,就算燕京给东虏攻破,这边还可以立宁王为新帝,元氏正统时间还不会断绝
有些话,赵勤民在林缚面前不方便说,但在林梦得面前,他就没有那些顾忌。
“只比勤民你痴长两岁。”林梦得笑道:“只是头上白发要比你多得多……”
“淮东之事让你太操劳。”赵勤民笑应道:“不比在江宁悠闲自在。当然,梦得兄是有大志向人,也不能学在江宁胡混日子。”
“什志向不志向。”林梦得说道:“勤民替顾大人筹谋算计,怎能算胡混日子?只是智薄识微,不比勤民你大才,寄望勤能补拙,所以多添些白发罢。”
“要说大才略,大志向,世间倒无几人能比制置使。”赵勤民说道:“在江宁,就曾听人议论,制置使大权在握,堪比淮东王,要是这次能顺利获任海陵知府,倒是更名副其实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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