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平潭堡、东安岛及三沙湾受袭情况来看,淮东军洗劫富户、宗绅时绝不留情,但同时会将劫来米粮放发给乡民及破落户,用意歹毒。秦子檀认为晋安应以安定形势为先,若替宗绅、富户从乡民及破落户那里将散出去米粮财货讨回来,无疑会引起更难控制混乱。
奢飞虎轻轻口气,没有理会秦子檀劝告,只吩咐校尉:“只要宗家能指认到人,律帮他们强讨回来,焉能没有法度?”
秦子檀心里叹,没有再说什。
奢家也许要更重视宗绅利益,才能使浙闽大都督府统治稳固。但是谁能保证富户、宗绅不从贫民身上多补回些损失来?
三沙湾、平潭岛及东安岛等地给打成这样子,富户、宗绅是淮东军首先袭击目标。除非富户、宗绅能牺牲沿海地区利益内迁,不然要求浙东水师出战呼声会越来越猛烈。大都督决定不打,压力将会非常大,只希望西线能快点有突破。
秦子檀随奢飞虎登上鉴山哨台,袭扰淮东兵船正徐徐从东冲口退出三沙湾,眺望左右,片残骸,空气里弥漫着烧灼焦味,海滩上也到处都是给击沉、烧毁渔船遗骸。
虽对此有所预料,奢飞虎还是恨得大吼,拿佩刀猛戳哨台土墙。
秦子檀脸色同样难看,沉默着不发语。
从晋安城过来有百余里,从确认淮东南袭主力在三沙湾登岸,他随奢飞虎率精锐星夜来援,在路上就浪费天多时间。三千步卒驰援百里,也有些筋疲力尽。而淮东军根本就没有决战意图,看着这边来援,就收兵撤到海上。在过去个昼夜时间里,三沙湾沿岸八个镇埠几乎都给打残。
“二公子,你看这个!”名校尉揭下几张淮东军在三沙湾沿岸到处张贴告示拿给奢飞虎看。
奢飞虎去鉴江,秦子檀去北边漳湾镇,到镇上,才看到给奢飞虎撕粉碎淮东告示写是什内容。
淮东军张贴告示将奢、宋、胡、温、邓等家列为战犯,诬示奢宋等族谋逆造反,侵袭乡里,掠夺数以巨万金银财富,却使东闽十数年来约有二三十万丁壮或死或残,民众生活窘迫,卖儿卖女。开出十万两银赏格,邀
奢飞虎不看还好,看更是,bao怒,将告示撕得粉碎,砸到校尉脸上:“还不派人将这些东西都撕掉?”
秦子檀倒没有来得及看告示写什,想来不会有什好话。
“诸镇好些宗家都给淮东寇军攻破,寇军离开时,将宗家粮仓打开,任乡民自取,其他带不走财货,也都分给镇上些破落户。好些乡民闻讯都涌到镇上来,才给赶走……这些宗家都希望二公子能帮他们做主,从乡民及镇上破落户手里讨回粮食,财货!”校尉继续说道。
“都是,bao民,将带头闹事几个,以通敌罪抓起来,砍几颗脑袋,他们就知道收敛!”奢飞虎恨恨地说道。
“二公子,驱赶就好,不从者,抓三五人杀儆百,不宜任意扩大!”秦子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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