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东两府十县,若是许来治理,只取半数钱赋就足以养淮东之军,还有半数可缴郡司,再养支精锐……”林缚说道。
宁王眉头微蹙,脸上不悦,说道:“如何理政,郡司自有处理,本王也是门外汉。但你在淮东做那些事,状纸都堆满房里案头。比起加征,你那些事更危险,你要知道收敛!你还有什想法,可与王宣抚、王府尹交流去!”
顾悟尘递过眼神来,要他跟宁王谢罪。
林缚心里对宁王满是不屑,还是按捺住请罪:“下官猛浪,但也是心为朝廷着想,不想民心再生离背!”
心里想要没有触动地方势力与中上阶层利益决心跟手段,永远都不要想在江东开创什新局面来,加征摊入田亩,只是将这些破船口子捅得更大些罢!
情没有这简单,不过林缚都满口应承下来,这桩事便这初步定。
接下来就是议加征。
自宁王元鉴武以下,岳冷秋、程余谦、王添、王学善、余心源、邓愈,包括顾悟尘、林庭立在内,都赞同摊征入亩,每亩加征分八厘助饷捐。江东郡加上新并入浙北制置使司辖地,入籍田亩数就有亿亩,每亩加征分八厘,助饷捐能分不漏收齐,将有百八十万两。
宁王府设内府司,要跟地方争河泊所、关市控制权,征税、加征助饷捐,跟宁王府就没有什关系,最终还是要摊分给各军使用。
岳冷秋、程余谦、顾悟尘、邓愈都是得利之人,自然不会反对。
“林制置使也是心为民,偶尔猛浪些也情有可原……”宁王年纪不比林缚大多少,却是付老气横秋语气宽宥他冲撞。
接下来议助饷捐摊分事,也就是所谓分赃,基本上按照
东阳府即便占不便宜,也不会吃亏。认真说来,摊征入亩,地方上还能再抽好些火耗银,倒是占便宜更多些。
“这百六七十万两银助饷捐,按田亩数摊征话,农户能不能承受得?”林缚按着桌案,问众人。
“江东多是鱼米肥沃土地,然而自高宗皇帝以来,江东田赋就没有再增加过分厘,这次为国事,暂时加征分八厘,算粳米话,也就三大碗而已,怎就承受不?”宁王倾过身子,耐着性子跟林缚解释,“这次加征也是没有办法。不加征就没有养军之资,没有养军之资,淮泗流寇要怎荡除,浙闽叛军要怎平灭?各地都喊着缺银子,你未来时,顾大人还说淮东养军还有二三十万两银缺口!”
林缚心里叹息,自高宗时起,江东田赋确是不再增加分厘,不过那是朝廷与江东地方之间事情,最底层农户却没有受益。虽说正赋直没有增加,但地方上苛捐杂税层出不穷,林缚在崇州次免除就有二十七项之多,实际上,大多数农户,特别是租种粮田过活佃农,都生活在破产边缘。
这里道理,养尊处优宁王也许不懂,但在座其他人不可能不懂。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