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庭州颇为正直,刘师度性子软些,但也不是会搞出大乱子人,林缚能保淮安两府十县,但江东郡其他八府
“还没有最终定下来,玉伯兄稍安忽躁……”刘师度劝说道。
林缚扯扯张玉伯衣袖,说道:“徐州情况不同,郡司会特殊考虑。怎摊,也不会平摊到徐州头上。”
不过他心里也觉得这次摊征实在是狠点。每亩加征分八里,海陵府除崇州县外,海陵、兴化、皋城、建陵四县,入籍田亩总数约七百万亩,意味着海陵府除之前缴纳税赋外,每年还要额外上缴郡司近十三万两银。
安慰过张玉伯,林缚眼睛却盯着刘师度。
每年多缴十三万两银,海陵府四县是有能力消化。但要是刘师度及下面知县不想由府县消化这次加征,将这次要多缴十三万两银子再次摊到田亩里,对本就穷困,挣扎在破产边缘农户,伤害极大。
宁王府权势还会大增,柳西林留在这边没有意义!”
柳西林任东城尉,控制着东城两营马步兵,曾是他们与王学善对抗重要筹码。宁王府如今也在东城,宁王府卫营五营精锐就驻扎在东城,相比较以前,东城尉已经没有那重要。
沈戎、刘师度、刘庭州三人,这时候从内府走出来。看到林缚与张玉伯站在角落里说话,沈戎脸色沉,走向别处,刘师度与刘庭州望过来。
林缚颔首示意,不知道刘师度、刘庭州这时候有什话要跟他说。
赶着有别人找刘庭州说话,刘师度走过来,抱拳给林缚、张玉伯见礼,说道:“玉伯兄昨夜未来江宁,王宣抚先找们几人过去通过气……”
刘师度给林缚眼睛盯着,也有些心虚。他倒是想由府县内部消化这次加征,不给农户增加负担,但是下面四县会不会同意?
当世工商业不发达,行贿者少,当官想要发财,就只能靠贪污。所谓“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这雪花银从何处而来?每年征收粮税及各种摊派,在扣除上缴郡司,供漕以及地方支用之后,节余下来钱粮大半都会落入个人囊中,就是这雪花银最主要来源。
当官都迫不及待增加杂捐摊派,有几个清廉,愿意由内部消化上面加征?这不是跟自家钱袋子过不去吗?
林缚冷冷笑,跟刘师度说道:“也不会让刘大人为难,刘大人跟四县商议时,跟他们说声,不要闹出民乱来,带兵去镇压时,大家脸面上无光!”
“这是当然,江东再也乱不得!”刘师度说道。
“加多少?”林缚直截当地问道。
“争吵下来,都说按亩平摊,每亩加征分八厘!”刘师度说道。
“呲……!”林缚倒吸口凉气。
张玉伯没按捺住,当场就发作,说道:“这不是勒着脖子要命吗!”声音又尖又利,惊得堂上众人都往这边看。
其他人也多少知道要加征消息,张玉伯这句话是什意思,他们都能理解,就没有凑过来添油加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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