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时，林庭立等人都相继回去休息，还要在江宁留几天，没必要将话在今夜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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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虽深，林缚却难眠，与林梦得还坐在月下谈事。
“二老爷话里
意思，真要将河南、淮西局势平定
，宁王府调东阳军南下打奢家，他也不会反对！”林梦得说道：“他对当前局势，看法也乐观
些。”
“也不能怪他。”林缚说道：“你总不能指望别人心思跟淮东完全致！”
流民军心思不稳来，林缚更担心朝廷过于乐观。林缚已经派人去蓟北联络李卓，只是还没有人回来，实不知道李卓、高宗庭两人内心真实想法。陈芝虎调任河南制置使之后，李卓在北线肩上担子，会重得可怕。
“之前朝廷里就有声音要求追究陈芝虎守御大同不力罪责，还是圣上英明，保住陈芝虎大同主将位置，这回怎
就突然调他任河南制置使？”赵舒翰疑惑地问林缚，“你可曾提前得到消息？”
“没有，也许宁王与岳冷秋会知道些消息，但
也是在来江宁之前突然知道这个消息，与宁王府传诏众人到江宁议事，前后就差天。”林缚摇摇头。
陈芝虎之前就是大同镇守备，职同提督官，改任河南制置使，是降职任用，这个消息对林缚来说很突然。陈芝虎调离，涉及到燕北防线根本。李卓要是提前知道消息，定会先派人过来跟淮东通气。要是李卓对陈芝虎调离也措手不及话，朝廷真正推动这桩事，也就那几个人，不会很难猜。
“看也未必是桩坏事。”林庭立说道：“将红袄女残部荡除，淮泗就将彻底安顿下来，陈芝虎再率部返回大同就是，淮西兵马也能南调跟奢家作战……”
更多野心家所图谋仅仅是更大权势，又有几个人稍有势力时，会想
“将希望寄予役，过于凶险。”林缚微微摇摇头，“奢家有人在高丽与东虏有所接触，而奢家又向注意联络流寇，朝廷很难争出先手来……”
从围棋上来，调陈芝虎所部南下，可谓脱先，初看是步好棋，恰恰留下非常大隐患。为弥补这个隐患，李卓很可能会被迫提前从辽西出兵，从内线跳到外线作战。
陈芝虎守大同，虽然打得惨烈，但毕竟将东胡人击退，去年淮泗乱民也大体荡除，岳冷秋随后在淮西取得系列对罗献成部胜利，江东、江西、两浙沿钱江所形成防线也日益稳定，对奢家作战也屡有小胜。在这种局势下，官兵还体现出相当不错战斗力，难免使人乐观，而各地财政压力越来越大，又难免使人急躁。
林庭立对局势也有乐观判断，林缚不是很奇怪，要没有点蛊惑性，朝廷也不可能调陈芝虎南下。林缚心里想，也许真正危险来自当今皇帝脑子里急躁念头，也许他已经没有耐心，只要存在可能性，他想搏搏。
今夜也讨论不出什来，只是大家坐下来初步交换下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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