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晓得,还过来问你个鸟?”陈渍轻啐口,倒是不掩自己心里矛盾。
“即使是没有什兵权闲职,看淮东都不会
“军令官是什鬼捞子东西?”陈渍拖条板凳坐下,看着桌上有凉茶,便拿过来往嘴里灌,直截当地问道。
“与行军司马差不多,没有多少实权辅职。”张苟问道:“你在门口等半天,就问这个?”
“这时没有兵权,要是以后派你去淮泗,杀昔日兄弟,你怎做?”陈渍瓮声问道。
给陈渍那双在夜里如恶狼样眼睛盯着,张苟沉默下来,陈渍提出这个问题就仿佛心里有口钟给陡然敲响。不是他以前没有想过这个问题,陈渍提来,尤其惊心。
以前之事自然没有什好说,你杀,杀你,乱世救存而已,没有什愁恨。但是现在,即使没有兵权,以军令官身份随军进入淮泗,手里就不会沾染昔时兄弟血吗?
议过事,张苟、张季恒、韩采芝、朱艾等人先告退。过片刻,孙敬堂也走出来,与他们起,先回馆舍宿夜。
倒是王成服与秦承祖给林缚留下来,不知道还要议多久。
筑扞海堤,孙敬堂是主要负责人,王成服作为鹤城巡检,也是孙敬堂在筑南段扞海堤时主要助手。见孙敬堂先离开,而王成服倒给留下来,张苟心里疑惑,这是要议别什事情?
倒不是说孙敬堂级别不如王成服,而是每个人精力有限。淮东军司事务千头万绪,孙敬堂哪有可能参与淮东军司每桩事务决策?
林缚年前在淮东定官吏,定职守,就是要大家各司其职。
张苟今天本来还有辞去学员队副哨将打算,后来听林缚与秦承祖,朱艾等人说测地法,时听得入神,要不是陈渍突然过来找他,他都要把这茬给忘。
张苟倒是犹豫起来。
他直在反思流民军为何越打越疲,心里答案也越来越丰满,只要能接触淮东军司更核心秘密,无疑会对这个问题有更深刻认识。但同时,接触到淮东军司机密越核心,越没有可能说“自己不干,想退出”之类话。淮东军司要是好糊弄,也不可能频频打胜仗。
要退出,也只有趁此时,或者还有可能在崇州平平淡淡地活辈子。
“你呢?”张苟也不知道该怎面对陈渍质问。
在工辎营及筑扞海堤之外,王成服还兼管其他事务,要留下来单独向林缚禀告,也没有什奇怪。
走出院子,才发现下淅淅沥沥下起雨来。雨势不大,馆舍离得也近,众人便冒着细雨赶回去。
馆舍灯火昏暗,张苟房间在走廊最东端,看着廊柱后蹲着个人影,张苟按着腰间佩刀,警惕地问道:“谁?”
“!”陈渍从廊柱后站起来。
“哦,吓跳。”张苟将门打开,让陈渍进他房间,将佩刀摘下来,问道:“这晚,你都没有休息?”没有点灯,只是将门打开半扇,让院子里昏暗灯火照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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