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封只当是淮东军有人又跑过来劝降,便吩咐侍卫将人堵在门外。
侍卫下楼去挡架,过片刻,又走回来,说道:“领头武校说,这个人郡督倒是非见不可……他们清西堂,要郡督去西堂等候。卑职回禀过郡督,也要去楼下给集中监管!”
“啊?!”甄封微微怔,想不明白迟迟没有露面林缚这时候过来见他是为哪桩事。
甄封整理衣衬,往木楼西堂走去。这时候整个木楼防护、警戒,都由刚赶来骑兵侍卫接手,木楼外林地里,也有人影攒动,设哨岗——在济州城,也仅有林缚能享有这森严护卫。
甄封在西堂灯烛下等片刻,便听见有辚辚车辙声驶进院子,甄封怔,暗道,林缚何需要坐马车过来?
是有。
林缚刚来儋罗岛,李氏就送来四个女孩子伺候,这时候入江氏又从族里选个稚女送来,世人对此都习之以常。
“你要不提,倒忘自己还领着份薪俸呢,那小女孩子由养活着就是,已经养两个,也不差再养个。”宋佳嫣然而笑,说道:“比起这些头疼事,倒有桩好消息,你看看……”宋佳从案头翻出封急件递给林缚。
林缚接过来看,哈哈笑,说道:“高丽国相动作倒是不慢,这快就替海阳郡拉新总督出来。你陪去见见甄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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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淮东军侍卫监视下,甄封忍着好奇心,没有走到窗户边看院子里。接着就听见登楼脚步声,过片刻看见林缚与个宫装绝美小妇人走进来。甄封心里暗想,这个女人是谁?林缚总不会起兴致,带宠姬夜游山林吧?
甄封目光在小妇人脸上停瞬,就看向走在前
甄封给软禁在座原木搭建木楼里。
这座建在半山腰上木楼,简朴无华,宽敞,可以眺望济州港外湛蓝之海。虽说无法走出院子,但心里只要没有什杂念,寄居木楼里,倒也没有什不便。之前侍卫也有十人允许给留下来伺候,作为败军之将,阶下之囚,也没有什好不满足。
国相及国中诸大臣都屈从于东胡,高丽就没有跟淮东议和可能。甄封对自己日后命运不抱什期待,安心等死,心思倒是平静下来,黄昏时还写下“初春,倦鸟阵阵鸣叫,夕阳红光染遍山林”这样颇为自得句子来。甄封将自己近日妙手偶尔句子都工整地誊写在纸上,要侍卫收好,或许能带回高丽,给家人留个念想。
这时候有队骑兵从远处驰来,很快就到楼下,诸将卒下马时,甲片哗哗响。甄封对侍卫说道:“你跟外面人说,已经睡下!”
甄封唯求死,别人能降淮东,独他不能降。打败仗倒不足为虑,胜败本来就是兵家常事,但贪生怕死,降淮东,就只会成为高丽国史里所记载段笑柄罢。再说他降淮东,甄氏在海阳子弟要如何逃脱诛连?都到这地步,还有什生死看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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