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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缚身在松浦,却直关注着高丽军队在海阳郡集结情况。
高丽与九州岛之间海峡,有个极有利海航特点。就是在贴着九州岛北部海域,海流从儋罗岛与九州岛西北端之间流入,从西往东流,是黑水洋支流,冬季犹盛;而在贴着高丽半岛南部海域,海流方向就逆转过来,从东往西流动,属于日本海沿岸流,从济州岛与海阳郡之间流出。
当世人还不清楚海流成因,但这同海域所形成两股相逆海流,使得从济州到东州,或从东州到济州,即使在不顺风情况,四百余里海路,都只需要天稍多些时间。
这也是高丽军队不断往海阳郡集结,而林缚犹能在四百里之外,对东州地区从容不迫实施羁縻牵制手段原因。即使高丽大军立时跨海南征儋罗岛,林缚得到消息,再率水营主力赶过去支援,也完全赶得上趟。
设东州都督府,名义上受儋罗国监管,更大意义上,是迟氏在东州地区崛起,替代之前长崎氏。长崎氏向淮东军投降,从而失去松浦城,自当受到这样惩罚。
当然,任用降臣长崎秀乡为东州副都督,也是为化解当地豪族与平民抵触情绪。
东州都督府格局最终浮出水面之后,佐贺氏以及其他扶桑藩国,也都能看到淮东军司对东州地区实施是羁縻手段,在用儋罗、迟氏制约佐贺氏同时,也严格限制淮东军司自身对九州岛领土野心。
佐贺赖源在亡族威胁之前,被迫承担刺杀事件责任,签署割让松浦、平户、五岛等地协议,在签署割地协议同时,彼此也约定佐贺氏与淮东军司结盟事宜。
佐贺氏最初满怀羞愤与恚恨,卧薪尝胆,励志图强还来不及,哪里可能认真地去理会狗屁结盟义务?
设东州都督府,将迟胄推到东州都督位子上,北九州岛局势迷雾也廓清些,
但看到淮东军司对海东地区实行恩威并施羁縻政策,而儋罗人与大寇迟胄都能从中获利,瓜分本属于左贺氏东州地区权益,佐贺氏不得不冷静下来去考虑与淮东军司结盟义务。
佐贺赖源不难看到,高丽投靠东胡人,使大越朝在北方边境,承担更多来自东胡人军事压力。忠于大越朝淮东军司,在海东地区敌人只可能是高丽人。淮东军司在海东地区实施羁縻政策,根本目还是要打击投靠东胡高丽人。
以佐贺氏实力,旦成为淮东军司在海东实施羁縻政策核心力量,自然能从中获得相应利益。不仅有可能收回东州地区,甚至可以借助淮东军司力量,消灭平氏、近乡氏,统九州岛。
有着这些期待,佐贺赖源后期也派山下敬吾代表佐贺家,正式与淮东军及东州都督府频繁接触起来。
二月初十那天,佐贺赖源在家臣山下敬吾陪同下,亲自登上福江岛,再次面见林缚,算是正式放弃对立姿态,承认结盟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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