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庭州能感受到林缚目光所施加给他压力,压得他喘不过气来,苦涩道:“下官遵令!”
刘庭州明知道林缚是夺他权,但是他觉得渡淮军陷入这等绝境,他有不可推卸责任,而林缚将千余伤卒丢给他统领,他更是找不到借口推脱,只得打落门牙和血吞下肚里,认同林缚安排。
林缚又对肖魁安说道:“突围时,会将伤卒保护在诸营中心位置,但也不能确保没有少数流匪强冲进来,要你率两百精锐协助刘大人,确保不使名伤卒在突围时掉队,你能不能做到?”
肖魁安倒有些替刘庭州打抱不平,但也知道此时唯有制置使能带领他们走出困境,刘庭州都认可林缚安排,他又能反抗什?闷声应道:“末将得令。”心里想,下面将卒虽然会感于刘庭州忠义,但大概也会将更多希望寄托在制置使身上吧?
林缚也不逼着堂下三十五名将校当堂表态,挥挥手,说道:“你们都下去依刚才所议
组建渡淮军时,从府军中招募自募渡淮北上武官,人数虽然不多,军官体系倒也大体搭建出个轮廓出来。在渡淮军北上之前,林缚又下令将六营山阳县守军精锐整编并入渡淮军,其军官体系更为完整。刘庭州与肖魁安率部向北突围,被困残寨之中坚守待援,都是以山阳县兵为主力。
整个渡淮军十不存三,却也没有给打得支离破碎。
林缚所要三十五将校名单,肖魁安很快就拿出来,并在破晓时分,带着这三十五名将校到寨子中心祖堂来参见林缚。
林缚也没有时间细谈什,与三十名将校见过面,慰勉、训诫番,便正式以淮东靖寇制置使名义委任他们为渡淮军五营将校,表示战后将为他们请功加衔。
山阳县兵原本就是乡军体系,渡淮军更是临时招募编成,这三十五人里没有几个有正式武官衔。
按说渡淮军乃刘庭州所募,请功加衔也应以刘庭州为主导,但是林缚有淮东靖寇制置使头衔在身上,名义上就是淮东三府诸县最高军事长官,刘庭州这时候根本没有资格来跟林缚争这个主导权。
“即刻起,尔等有事需向禀呈,行止也需视将旗为令。若有违者,军法不饶,可曾听清?”林缚坐在堂上唯把木制太师椅,在散发着松脂香味火把照耀下,他面容冷峻而认真,眼眸子扫视诸人,不怒而有威仪。
堂下三十五名将校,包括坐在林缚身侧刘庭州、肖魁安都面面相觑,林缚这是要直接剥夺刘庭州、肖魁安对渡淮军指挥权。
也许是过于仓促,下面将校时间都不知道如何是好,僵站在那里,也没有人应答。
林缚似乎丝毫感觉不到堂上僵冷与凝重,侧面跟坐在身边刘庭州说道:“渡淮军除编五营十五哨正卒外,还有千余伤患,这个责任要刘大人你担起来。与敌接战,军将卒可战死沙场,马革裹尸,但绝不可抛弃员伤卒。刘大人,你对决议,有什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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