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徐州到淮安,从西北往东南流向泗水曲折长约三百里,睢宁恰位于中间点上。如今睢宁城给江东左军轻易夺去,而江宁水营与江东左军水营战船同时出现泗水、沂水里,将他们在淮泗优势兵力硬生生分割成四块——泗阳、宿豫为块,围徐州兵马为块,汴水河西为块,泗水河东为块。汴水河西以及泗水河东兵马暂进给分隔在外线。
无论是泗阳、宿豫兵马想集中力量吃掉刘庭州所率援淮军,还是围徐州兵马集中力量攻下徐州,都会受到在睢宁江东左军干扰。
照眼下情形来看,江东左军很可能会集中兵力掉头南下,先救有断粮之忧刘庭州部渡援军。毕竟岳冷秋在徐州城里还能坚守段时间,他们就算在宿豫城里有更多兵力,但没有水上战船配合,也无法阻止江东左军
到座椅上,无法动弹,见张苟身上虽无重创,但神情糜顿,实也是连续几天几夜没有阖眼,才重重哼声,说道:“你起来说话,没做亏心事,跪什跪?恨啊,安帅所打下大好局面,眼前就毁于篑,你让有什脸去见安帅?便叫战死在城下,也没有脸去见九泉之下全爷啊!”
听孙壮提及年初战死河中府杨全,张苟也是脸悲痛。
这时候左右才小声告诉张苟睢宁失守细节:“睢宁本做好万全守城准备,万万没有想到睢宁南寨那伙人都是官兵细作所扮……”
“什?”张苟难以置信,“那路兵马不是四月中从周口方向投靠过来吗,怎可能都是官兵细作?再说用他们去守南寨,也有两个月时间,便是官兵细作,又怎可能点马脚不露?”
“是啊,谁能想到啊?江东左军往袭睢宁,南寨那伙人要求避入睢宁协守,没人防备他们,便打开南门放他们进去协防,南门便给他们趁势夺下。夺城后,他们倒是升起旗号来,称是江宁兵部左侍郎顾悟尘之子顾嗣元所部,也不知真假,迎江东左军进城却是真。”又说道:“此外,西边汴水河也有水营战船进入,似乎是东阳军将领杨释所部……”
“啊?!”张苟这才感到问题棘手来。
流民军好些将领都搞不清朝廷*员之间关系,他却是清楚。认真说来,江东左军与东阳乡军都是顾悟尘系,顾悟尘能飞黄腾达,在短短两三年间,从江东按察副使升至江宁兵部左侍郎,辖掌江宁水营,主要依赖便是江东左军与东阳乡军所立战功,这个杨释也是顾悟尘亲信。
进入四月之后,在淮东、淮西设防官兵主要也就是江东左军与东阳乡军。南寨所潜伏兵马,若不是后来秘密给官兵收买过去,确也有可能是顾悟尘之子顾嗣元所部提前潜伏过来。
但南寨这路兵马,张苟也有接触,确实是以河中府流民居多,家属也相当多,所以大家才没有什疑心,又怎可能突然会成为顾嗣元部属?
不管如何,这接下来战事可就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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