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虎说道:“马如龙与马家其他几人过来请罪呢,刚进去……”
张玉伯愣,也不晓得马家人过来是真请罪还是假请罪,他也不跟赵虎在外面耽搁时间,匆匆走进来。
院子里也严阵以待,姚麻子穿着鳞甲在院子里亲自带队,看到张玉伯过来,走过来说道:“张大人回城。大人在明堂呢,张大人直接进去吧……”
张玉伯走进明堂,看到林缚与刘庭州坐在堂前,周普持刀站在林缚身后贴身伺卫,堂下还跪溜十几号人。司寇参军郑恩、淮安县知县梁文展、兵马司左营校尉马如龙以及小樊楼大掌柜马腾,还有兵马司右营校尉肖魁安、淮安县尉何敬德等人都跪在地上。
张玉伯看惊,不单单马家人,执行宵禁不力*员与将校都跪在这里请罪。
张玉伯半夜从山阳县赶回淮安城,城里已经全面实行宵禁。除值宿巡走将卒,没有通行令牌,谁也不许在夜间走街串巷,不然便是清白给射杀也是枉死。城中僧院、道观以及庵堂都全面征用,作为安置流民场所。
张玉伯在东城门楼里拿到通行令牌,沿南河街过州桥去都亭驿见林缚。
小樊楼前还挑着灯火,楼前有队兵卒看守,大门紧闭,里面空无人,楼前大摊血还没有拿清水冲去,与汉白玉所铺街地相衬,额外刺眼。
马服在淮安城建小樊楼,为示巨富,不仅在小樊楼落成之日,从维扬运十车金银制钱进小樊楼作压宅钱,更在楼前铺出大片汉白玉地。不晓得那压楼钱还在不在,这楼前汉白玉地倒是对马家绝大讥讽。
不说马服娶楚王女为妻,马家在淮安势力也着实不弱。张玉伯在山阳县刚知道消息,知县滕行远便来说情,愿意将山阳乡营指挥使职拱手让出,细究起来,很有几分拿山阳乡营相要挟意味。
“玉伯回来,快过来坐。”林缚让人给张玉伯搬张凳子过来,
张玉伯骑马到都亭驿前,辕门前灯笼挑照下也是摊血,心里惊,见赵虎亲自带队在辕门外守卫,下马来朝他走去,问道:“这摊血是怎回事?”
“马服妻山阳县主带家丁过来抢人。冲撞大营行辕本是死罪,刘知府代为求情,大人才收回成命,暂时将山阳县主拘押起来,说是等天明就押去江宁交江宁宗正院治罪。不过那几个领头家丁就没有那好运,当场砍几个,血迹还没有来得及冲洗……”赵虎说道。
张玉伯头皮发麻,压着声音问赵虎:“大人就不怕淮安城乱?就算要杀儆百,怎不多带些兵进城来?淮安会兵马司左营校尉马如龙与马服是堂兄弟,大人就不知道?”
刘庭州不是不想治马家,张玉伯到淮安后,也不是不想治马家。大敌当前,在城中连宵禁都不能做到令行禁止,刘庭州与他张玉伯难道就有颜面?
不说楚王府,不说盐铁司,马家以及诸盐商在淮安府势力盘根错节,哪那容易撼动?张玉伯怕林缚捅出大乱子,淮安城将守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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