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张晏说得如此决断，刘直心想背后必有自己猜不到
内幕跟交易，但他还是有些沉不住气，又问道：“
去崇州看过，那边这时候断离不开江东左军守御，主子爷是不是也太冒险
些？”
“此时不动手将汤浩信从山东踢走，等他们真成气候，还得？”张晏反问道，又阴恻
笑，不屑地说道：“怪只怪汤浩信尾巴露得太早，不册立宁王而设南四郡总督，亏他想得出来！他把年纪，倒是没有什
奔头，又怎知他不是给姓顾铺路？”
刘直想想倒也真有可能，顾悟尘已经是江宁兵部左侍郎，设个南四郡总督出来，顾悟尘即使赶不上第任，第二任也没有几个人能有资格跟他争。
汤浩信与张协决裂之后，没有人将汤、顾系*员称为汤党，倒有东阳党说法，东阳党可不就是以顾悟尘为首？不比长淮军之于岳冷秋，江东左军、东阳乡勇可都要算顾悟尘子弟兵啊。
今上未必愿意忍辱做迁都之君，宁王多半要在江宁登基继位，那时江宁自然而然取代燕京成为帝都。帝都之旁不能养虎成患，也难怪今上要硬着心肠将汤浩信从山东踢开才能安心。
在暮色四合黄昏，从崇州兵军营驰出马蹄急如骤雨，往东北而去，马队很快就给将暝暮色遮掩得模糊。
密林后，刘直隐隐约约地听到远处驿道传来马蹄声，暗道这几十匹马这跑下来，怕是到即墨就要都废掉。
扮作农户葛衣斥侯穿过林子，亮牌子，走到近前来，单膝跪禀：“行六十二骑，靖海都监使林缚居首，出营奔东北而行，应是往即墨而去……”
“你确定是他？”张晏阴恻恻地问道。
“卑职跟大人在鹤城见过他，断不会认错。”斥侯回道。
但是刘直也想不明白今上会派谁去山东接替汤浩信位子，当今庙堂之上，还有几人能有汤浩信威信？
李卓断走不开，再说他身上缠着堆事，言官整天找他麻烦，要不是圣上护着他，他早就给踢回老家。
陈信伯？这倒有可能，毕竟在京中给张协架空，没有多少事权，还不如出镇大郡，顶替汤
“知道，你先退下吧。”张晏挥挥手，令斥侯退下。
虽说同出内侍省，但张晏直都在外任职，刘直与他不熟悉，这时候也忍不住问道：“主子爷真就不怕他给十千主子拉拢过去？”
十千即为万，内侍省内臣说十千主子便是指万寿宫梁太后。
“们都是圣上爪牙耳目，圣心岂是们能乱揣测？”张晏拢着手，也没有板着脸教训刘直，虽然他也觉得可惜，但是今上都拿定主意，还要他来当这把杀人刀，他又有什办法？
看到刘直唯唯诺诺，似乎还在担心后果无法收拾，张晏说道：“只要他没有断然领兵回崇州去，这事便算结……不说，你永远也想不到会是谁去接替汤浩信位子。要老老实实替朝廷效力，圣上也不会亏待他，想投靠万寿宫那位，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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