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缚责怪地看胡致庸眼,说道:“还说这些做什?快,快,这天寒让大家在冷屋子里等,多添些火盆,腹中也空,想来大家也起,快让下面准备早餐。这大清早就下面条吃好,方便也快,多加些肉丁子……”
换作往时,众人会觉得林缚寒酸小家子气,这时候都觉得他权高位重也如此节俭,竟把酱肉面郑重其事地当成早宴美餐,是如此难得。
后院与前衙就隔着院墙,宋佳在后宅能听到前面动静,暗道除非江东左军受到无法弥补重挫,不然谁也再撼动不林缚在崇州根基。
在砖地上叩得咚咚响,只三两下就叩得额头血流。
林缚慌忙搀住他,说道:“这是何哉?老爹快快请起,林缚当不起。”
“老小儿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知大人对罗家恩义,却在诽议大人政事,暗中让人传大人坏话,实是让猪油蒙瞎心,大人拿这藤拐狠狠地抽小老儿两下,使小老儿羞愧欲死心好受些。”
“这位是香樟里里正罗复。”李书堂在旁边介绍道。
二十八名生还童子有两人姓罗,但非出自族。这罗复是运盐河南岸香樟里罗家族长,也是香樟里里正,是运盐河南岸大户。林缚清查寺院寄田以及隐占公田,罗家两次都栽到里面,损失田亩逾千,罚征粮赋以千石计,在背后说几句坏话实在不难理解。
“罗老爹何过之有?”林缚笑道,挽着罗复臂膀将他挽起来,说道:“要说有过,林缚将此事瞒下两年也有过啊。只是萧贼势大,眼线又遍布崇州,甚至使心腹亲信率精锐盯着崇州,便是怕事情败露,林缚没有万全把握,实不敢轻易妄动。虽有诸多情缘,但害大家骨肉分离两年不能聚,实是林缚不能推卸过错,林缚在这里给大家赔不是……”
能供子弟进县学读书以博功名者,没有哪家哪户真是穷困人家,聚在这里众人,几乎都是在崇州乡野有头有脸人物。林缚在崇州推动诸多事,又最损大户利益,所以惹人憎恨是理所当然。江东左军取得北线战役辉煌战果,虽使境内非议之声扫而空,但也未必能使这些大户真正心服。
林缚揭开这些旧怨不提,当下给诸人作揖致歉,诸人俱是惶恐,又要叩头谢恩,给林缚、林梦得、胡致庸等人分头拦住。
胡致庸与罗复笑道:“罗复,以往你骂给猪油蒙瞎心,可没有还嘴,今日你也知道大人良苦用心——江东左军若不强,事若稍泄,于诸人都是灭族之祸。崇州战事之惨烈,你们或许还不知道。四月初,才四五千寇登岸就屠城,而此战,大人率江东左军在鹤城,在东海之上歼、俘寇兵万两千余人——你们想想,要不是大人在崇州镇守,这万两千寇兵加之崇州,又加上萧贼叛乱,们有几人幸运能全族全身吗?”
“是,是,小老儿给猪油蒙心,今日赔不是,改日再登门给你赔礼。”罗复忙不迭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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