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看到那未登船最后批寇兵突然转向返回西南石岬前重新结阵,宁则臣忍不住拳狠狠打在垛墙上,恶狠狠地骂道:“敌寇也有善谋之人,大概便是大人所说那个小白脸秦子檀,这次若能抓住,定要将他抓到火堆上烤个时辰,才叫解恨!”
秦承祖看到寇兵终于入彀,也终于松口气,笑起来,说道:“则臣先去休息吧,至少要将寇兵在长山岛上拖上个昼夜,才轮到则臣你来发挥……”
宁则臣说道:“将战袍解掉,换扎甲上墙观战无碍,敌寇也势必急于攻下长山岛脱身,攻势旦展开,必然迅猛无比……说不定不用等个昼夜才轮到凤离营将勇发挥。”他轻笑起来。他们以精兵依营垒,寇兵打得越凶险,自然越合他们意,似乎能看到寇兵像扑击礁石浪花片片碎在营垒墙下,刚才煎熬之恨也稍稍解。
秦承祖笑笑,他们无法再掩护长山岛便是江东
大胜,创敌逾千,但自己也有近三分之战船趴窝。
这次便是全师过来,与长山岛伏兵合击奢飞虎部,若要达到“大创尽歼”会战目标,兵力与战船数量都处明显弱势江东左军胜也只可能是惨胜。
惨胜将会使江东左军暂时失去在江海之上依之称雄机动力量,不仅将没有能力再去干涉浙东局势,并且旦兵部要调江东左军北上勤王,也无法做到在旬日之内全军迅速插往津海快捷。
更为重要是,长山岛暗棋浮出水面,身为宁海镇水营主将萧涛远再愚蠢也能将崇州童子案,将在长山岛莫名失踪三十名童子与林缚联络起来。宁海镇水营将很可能成为使整盘棋都翻掉大变数。
两年前萧涛远丢不下荣华富贵出海为寇,遂能隐忍,但是今日出海为寇,实际上就是暗投在东海已成势力奢家,萧涛远就不会再那难做决定。宁海镇水营旦叛投东海寇,叛投奢家,对平江府,对崇州,对海陵府,对江东郡,对整个东南局势,都可能是个大灾难。
林缚必须保证这战过后,靖海水营不受大创,有足够力量来应对这个潜伏两年即将爆发大危机!
由于萧涛远与宁海镇水营这个变数在,林缚率舟师主力过来与长山岛伏兵合击奢飞虎部,实际比用疑兵之计更凶险。相比较脆弱水营以及给岳冷秋强行掐掉战船供应,江东左军步卒还经得起些挫折,毕竟相当数量县兵民勇可以作为江东左军后备兵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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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接下来近个时辰时间,看着寇兵个个从西南滩湾口登上船,宁则臣便如身子给架在火上烤般难熬,对善谋寡断秦承祖来说,心里更是承受极大压力,旦林缚疑兵之计给识破,局势将会陡然变得险恶,难以预测。
隅中之时,在外围寇船都起锚升帆,而最后批寇兵也都开拔到湾口将要登船之时,似乎能感觉在那片刻之间时间感是停滞,宁则臣都觉得呼吸给人扼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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