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缚不得不在崇州使些小手段,刻意瞒报东海寇入寇鹤城规模,使权次卿不要上当受骗。
即使是平时,有扬子江分隔南北,崇州消息通常要十天半个月才能传到浙东去。即使听到崇州大胜消息,没有官方塘报确认,以权次卿谨慎细微性子,也多半怀疑是东海寇使间散播谣言——这才是大捷消息在崇州传开,但林缚拖着不直接跟江宁报捷根本原因。
总之该是江东左军战功,谁也抢不走,他却没有想到韩载会在暨阳破坏他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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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横岛。
州就相隔百里,崇州昨天午后真要获此大胜,这边也应该更早知道消息才对。”
韩载家人也是怔,迟疑说道:“倒也未有亲眼目睹。昨日入夜前,消息都在崇州传开,举县欢庆,想来作不得假……或许暨阳跟崇州隔着江,消息传递没有那方便。”
韩载也听出疑问来,暨阳与崇州隔着江,又逢战时,几乎没有渔船、商船过江,北岸消息很难传到南岸去。但是崇州获此大捷,应飞骑传捷,暨阳应该在今日破晓前接到传捷塘报才是。大捷消息竟然拖到十九日午后,还要韩载家人坐小船追来才知此事——这里面蹊跷,令韩载、萧涛远、萧百鸣等人想不明白。
“也许林缚老成持重,要待战果统计出来之后起报捷。”萧百鸣自问自答给个似是而非答案,“他在燕南时,报捷时机似乎也有拖延,倒像是他贯恶习——若崇州真获大捷无误,而林缚未派人传捷,韩大人倒可以抢先步……”
韩载先是愣,接而会心笑。他人还没有到江宁,要是他抢先步以崇州宣慰特使名义派人到郡司传捷,这份军功怎也要分他杯羹!
奢飞熊接到鹤城惨败军报,心里也震惊异常,但是苏庭瞻在秘信里写道:“非有此败,不然不足以使权次卿入彀!”又使他脸色恢复如常。是啊,北线没有扎扎实实场大败仗,如何使权次卿相信东海寇主力北移侵犯崇淮?
岳冷秋、王添总是要偏帮他,就算传捷有些误差,有些不准确,也没有什大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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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缚在崇州不急于飞骑传捷,不是为别,是不希望崇州方面看似轻松易得胜利传到两浙提督权次卿耳中,使他做出东海寇在昌国防御空虚,有机可乘错误判断。
北犯鹤城东海寇虽说比暨阳之战时要精锐得多,但是很明显东海寇这次北线主力以程益群、舒庆秋部为主,都非奢飞熊在东海倚重核心战力,奢飞熊必定在昌国给权次卿设好陷阱等他跳进去。
林缚此前通过顾悟尘给权次卿发函提醒奢飞熊可能在浙东所设陷阱——顾悟尘兼督乡营,江东沿府诸府县以乡营为主力备海患,江东按察司使与两浙提督府有直接公函往来——但林缚很怀疑这样公函能起到什效果,很可能给权次卿轻蔑笑丢到废纸篓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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