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佳看着顾盈袖秀眉微蹙忧色与不悦,嫣然笑道:“都监使多大风浪都闯过来,寇兵起衅鹤城蕞尔小事,七夫人实无需如此牵挂。夕阳落山去,暮色将至,很快就有捷报传回,说不定都监使也能赶回来拜堂呢。”
“但愿如此……”顾盈袖也不跟宋佳般见识,与六夫人单柔去厢院招待女宾。
她心间不安与牵挂不会因为宋佳这几句不痛不痒话而减轻,内宅里其他女眷不清楚军情,她是清楚,奢家在鹤城带集结四五千兵马,林缚带去北面精锐兵力还不足两千人,加上地方上驻军与民勇,打足也就三千人,战事怕是没那顺利。
夕阳晚照,新妇顾君薰凤冠霞帔地坐在梳妆台前,望着从窗格子透进来夕阳光出神,听着院子里有脚步声响,期待而焦急地站起来。走到门口,看到堂姐顾盈袖与六夫人单氏以及赵虎娘亲赵氏拾阶上走廊,焦急地问道:“可有消息传回来?”
“还没。”顾盈袖牵过君薰手,起走进屋子,说道:“北面兵不少,林缚如今也不用亲自冲锋陷阱,你不用太牵挂。眼下刚起战事,林缚身为统帅,要在营中鼓舞士气,不能脱身,冷落你,你不要抱怨他……不宜误吉时,拜堂行大礼时,就让小蛮暂代林缚,你看可好?”
“怎会抱怨他?”顾君薰脸上焦虑难消,坐到床边说道:“只是想听到他在北面安然无恙消息,便能安心些。”
“唉。”顾盈袖看着顾君薰还略有些稚气脸,微微叹,怜惜地将她搂到怀里,说道:“还没有进门来,就要担惊受怕,也真是难为你……”
她也不能留下来陪君薰,这内宅里柳月儿已有五个月身孕,行动不便,小蛮做事还不够稳重,这时候也找不到其他主事人,总不能让宋家那个狐媚女人插手大婚之事。林缚在北线督战,这两日,顾盈袖就忙得跟陀螺似,歇不脚。
崇州兵事吃紧,新城还未筑就,东海寇随时都有可能闯过江口封锁,兵临紫琅山,随礼人不少,但真正抽身过来观礼吃婚宴却不多。
外宅宾客有傅青河、孙敬堂照应,但是北线直没有确定消息,林缚不赶回来,即使到选定吉时,让小蛮怀里抱只公鸡暂代林缚行大礼,这婚宴进行下去也是无滋无味——每个人心头都牵挂着北线鹤城西戍台战事。
顾盈袖心知自己不能流露出太多焦虑跟不安,好些事都要她来安排,她慌神,柳月儿、君薰、小蛮她们就更没有主意。走过前厅,蓦然看到那个狐媚女子娴然坐在里间侧案写字,走进去问道:“还以为你在后面呢……”
“七夫人、六夫人啊。”宋佳站起来给顾盈袖及六夫人单柔敛身施礼,说道:“妾身在后面帮不上忙,便偷闲过来练练字……”
顾盈袖心里不悦,暗道众人都牵挂着北面战事,牵挂着林缚,这女人还有闲心在这里练字,心想她毕竟是给强留下来,不可能跟这边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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