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乡日久,思乡心切,恨不能腋生双翼,今日有船,今日便想走。”宋博也怕夜长梦多走不,说道:“宋博不能留下来观林大人大婚之礼,失礼之处,还请林大人海涵。”
“那就明天坐船去江宁吧。”林缚笑道:“宋兄难得在崇州落脚,总要尽尽地主之谊,夜里在内宅摆席酒,请宋兄及少夫人与明月姑娘列席。山里头,没那多规矩好讲,宋兄不要笑有辱斯文就是……”
当世不兴男女共席,只是身为阶下之囚,也没有那讲究,见姐姐似乎不大介意,宋博便说道:“恭敬不如从命……”
入夜过去饮宴,看到林缚将妾室柳氏也喊出来陪席,当真知道他是没有什讲究人,换作其他大户人家,哪可能这点讲究都没有?看到姐姐,明月与林缚妾室柳氏也颇谈得来,宋博心头倒有另层隐忧。
夜里在禅房借宿夜,晨光初亮时,就有人通知船要赶在日头过树梢前出发。宋博起身洗漱,没有看到林缚他人,在码头
势力在山东中部及北部地区,津海及河间府立足重要力量。
虽说崇州距山东胶州湾也有千里之遥,距津海更是有两千里之遥。青州或津海发生什事情,看上去江东左军鞭长莫及,或者崇州、东阳发生什事情,在津海军队也看上去鞭长莫及,但姐姐却提到个非常关键之处。
宋博想起这次给林缚强邀出海,风势也算不上多顺利,但四五百里行程,加上海战,夺寨费时,也只用两天多时间。东阳、崇州、青州、津海四地看似分散各处,然备有支能雄于海上精锐舟师,四地似散实聚,掌握津海粮道又能谋得巨利为养兵之资,天下真要发生倾覆巨变,崇州说不定比奢家更多分机会。
宋博微微叹,说道:“父亲心意坚如磐石,除姐姐,旁人很难说服他改变心意。再说崇州势力终究是弱些,即使林缚能守江口,阻奢家北进,却也没有能力将奢家从昌国县诸岛逐走?”
“奢家欲蚕食两浙,以为只要能控制浙西,就是再举叛旗时机。奢家有这样心思,林缚又岂会看不破,怕是事情发展未必能如奢家所愿。”宋佳站起来,望着窗外桃树,看到林缚正踱走进院门来,回头跟弟弟说声,“他过来。这几日能回永泰去就赶紧回去吧,免得他又改变主意。他什心思,姐姐也很难猜透……”
宋博站起来,打开虚掩房门,迎林缚进来。
林缚看着宋佳、宋博姐弟,问道:“少夫人欲回晋安否?”
“住在山间也无什不适,倒懒得涉千里之险。”宋佳语气慵懒地说道:“以后还要继续叨扰林大人。”
林缚目光扫过宋佳绝艳迷人脸庞,宋佳若是要求带奢明月回晋安去,他也不会拒绝,这二女对奢宋来说,是弃子,林缚也没有将强留她们在崇州必要,倒是没有想到面对回家诱惑,宋佳能口拒绝。
“那宋兄何时离开崇州,崇州这几天都有船去江宁?”林缚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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