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海虞县濒临东海,在东海寇给奢家渗透之前,海虞东面嵊泗诸岛近几十年来直就是海盗窝。剿灭这伙,没隔几年,又给新海盗占据,六七十年来,就没有断绝过。海虞县几十年来直受海盗侵凌,乡里防盗意识强烈,城池及乡里堡塞围楼修葺整饬坚固,早年就有较为严密乡兵组织——这也是去年东海寇大寇太湖时,海虞县损失轻微主要因素——力量分散,未经整合东海寇,还无法对海虞县造成太大威胁。
陈氏在虞东修筑陈家围楼多达四围,内藏屋舍千间,周广四百余丈,甚至比普通城垒还要易守难攻。早在朝廷放开口子允许地方筹建兵备之前,受陈家控制织户乡兵就多达千人。虽说早年海虞县织户乡兵还是平时生产,闲时战训,战时集结乡兵性质,但由于经常与海盗作战,在乡兵里也算是骁勇善战。
朝廷放开口子,允许地方自建兵备之后,特别是东海寇给奢家渗透,势力大涨,海虞大族也意识到海疆形势严峻,便以陈家为首,以之前织户乡兵为基础,组建常备乡兵,自号海虞乡营,兵员多达五千余众,战船百艘。也由于陈家等海虞大族筹银甚足,海虞乡营算是平江府境内实力最强支乡兵。
陈明辙手执缰绳,勒马在江堤上缓行。此间是东江汇
如今他们在江宁就仿佛是给困在笼中猛兽,虽有獠牙利爪,却发挥不任何作用。
但是离开江宁后去哪里?大公子常年人在海上,他们回晋安去,会不会引起大公子猜忌?
崇州行刺事败之后,奢飞虎性子就越发沉郁,令人看不清楚,秦子檀有时候也想不透他心里在想什,在他身边只是小心翼翼地伺候。听他突然说要离开江宁,还颇有决心,时也不知道怎回他话。
奢飞虎见秦子檀不吭声,抬头看他眼,说道:“你安排下,打算去昌国跟大哥见面……”
“好。”秦子檀应道:“不过这时候出海不大容易,少侯爷要有些耐心让属下去安排。”
“已经到这步,这些耐心还是有。”奢飞虎声音低沉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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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虞县位于平江府东北角,北临扬子江,东临东海,与嵊泗诸岛隔海相望,与太湖勾连东江横贯其境。
海虞县与崇州隔江相望,江口水面额外寥廓,枯水季时,也常常有三四十里宽,夏秋汛期则是江天白茫茫片,远远望不到头。也由于扬子江天壑存在,海虞与周边亭湖,金湖,暨阳诸县联系密切,跟隔江相望崇州县联系甚疏。
海虞陈氏累世官宦,去年陈氏出个天子门生状元郎出来,更是声望大涨。陈家为官宦世族外,然而世代经营桑蚕,是海虞规模实力最大绸布商。虞东归属陈家桑园达两千余顷,家资百万,十年前筑海虞城时,陈氏家就捐银五万两。平江府富庶天下,陈氏在平江府倒不敢称首族,却是实打实是海虞县首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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