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缚便没有郑重其事跟孙敬堂说这事。
“与汤公有过商议。”林缚说道:“昌邑哗变不可能点都不追究孙家责任,那样朝廷面子会过不去。不过也没有特别好担心,即使判流刑,也是判流崇州江口外海岛——这是能答应底限。西河会子弟加上家属七八千人,们要仔细安顿好。”
给剥夺漕事,几乎可以说是最轻也是必然惩罚,那西河会至少在名义上不能再存续下去,毕竟两千余会众是因为漕运事务而聚集起来,也是漕运事务维持两千余会众及更大数量家属生计——给剥夺漕事后,就要重新安排出路。
给剥夺漕事,那西河会名下漕船也将收归官府——这些漕船本来就是官府以运漕名义委托给河帮管理。除在阚家寨给烧毁漕粮跟漕船外,其他船跟粮都给即墨县扣押。
孙敬堂想到件事,说道:“若是岳冷秋要西河会赔船赔粮,该怎办?”
张晋贤要继续南下巡视胶莱河情,要去即墨与原寿光知县,现山东宣抚使司参议杜觉辅汇合商议督漕事项,便与林缚在阚家镇暂别。
江东左军选择在塔耳堡山与胶莱河之间处台地驻营。西河会众并没有受过正规军事训练,林缚调工辎营辅兵替西河会在南侧向阳坡地扎座营盘。
夜里难得有好月色,林缚邀孙敬堂过来说事。
曹子昂与葛存信留在胶莱河北河口,林梦得留在青州城里应付那些官场上琐碎事,所以林缚找孙敬堂说话,也就没有让其他人参与。
月光洒在山石上,就仿佛山石浸在清澈泉水里样,蒙层晶莹剔透光影,护卫散在左右,林缚邀孙敬堂在山石上随意坐下,问他:“你对,对江东左军解多少?”
“嗯,倒是有这个可能。”林缚点
“不瞒大人,西河会之所以之前畏首畏尾,实觉得大人非池中之物。”孙敬堂说道。
林缚微微笑,以前西河会视他为惹事祸根,原来换个说法叫“非池中之物”,他倒不介意这些,这点肚量都没有,还怎让人心悦诚服?
“直以来都在走座独木桥,没有退路,左右都是能让人粉身碎骨深渊。”林缚推心置腹跟孙敬堂说道:“此值多事之秋,为能生存下来,为身边人能够生存下来,有时候必须要用些不那光明正大手段。这件事件,想来你也清楚,这世道豺狼当道,不是你吃豺狼,就是豺狼吃你,有第二条路供你选择?”又轻轻叹,说道:“当然,以前事情也不重要,以前事情也不用多想。”
孙敬堂点点头,说道:“孙家如今也想明白,今后唯大人马首是瞻……”
确,长山岛问题到今日已经不成为问题,也不存在多大风险。即使长山岛往事给揭穿,大概也只是无足轻重小小污点,也许有人会将此当成桩美谈来传颂。陈芝虎官拜大同镇守将军,当初还只是个给李卓从刑场救下来即将给问斩大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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