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浩信见马朝脸上露出疑惑之色,轻叹口气,说道:“柳叶飞这时候还看不明白津海形势,真是太愚蠢,津海实际上就是根给林缚捏在手里却又套在朝廷脖子绳子。林缚是想借清匪之名义在青州腹心之地不断用兵,增加兵力,震慑驻守青州山东郡司不敢对被囚河帮会众下辣手。双方都咬死步不退,事情只能等京中来裁决。事情拖日,津海这根绳子就会紧日,京畿粮荒便紧日,形势便会对山东郡司不利日——京中公函往来,没有半个月往返不趟,要是趟解决不,就得拖延个月。津海储粮之事中断日便要老命,又怎能中断个月?”
马朝默不吭声,津海储粮之事真要中断个月,京畿必生大乱。不要看林缚才
来问候道:“老大人这时候就起来?”
“这把年纪,不知道什时候就闭眼入土,哪里还有心思睡觉,眯盹片刻便算是休息过去,倒是你小心着凉。”汤浩信说道。
“小身体结实,没有什大碍。”马朝说道。
虽说到寿光来,林缚额外拨都队武卒随行护卫汤浩信,马朝还是不敢放心,怕有刺客对汤浩信不利,所有护卫、饮食之事,他都不敢假手他人,就怕出篓子。朝廷险恶,大人在江宁才站稳脚跟,还谈不上根基深厚,要是在京中没有老大人能够依仗,境遇会十分艰难。
“外面街上吵吵闹闹,是发生什事情?”汤浩信问道。
“江东左军骑营在寿光南三十里外剿平座寨子,刚刚快马将十几颗匪寇首级丢到县城南门前,引起阵骚乱。”马朝说道:“具体消息还没有得到证实,山东郡司大概是受惊吓,调兵回青州吧……”
“借清匪名义啊。”汤浩信微微叹。他在道口镇跟林缚分开时,只是要林缚答应他不可以妄动兵,但他不会对江东左军具体军务指手画脚惹人嫌。他扶着颔下白须,细思片晌,又说道:“倒也是个说得过去借口,青沂山里土匪已经威胁到胶莱河沿岸,也确实应该下狠力清清……有这个名义,若是能在寿光南寻处合适立足点,林缚大概会继续往青沂山区增兵。”
“这倒是,江东左军搞这出,大概使山东郡司很是意外跟被动——毕竟江东左军拂晓前所剿阳山寨距青州城只有十余里地,要是江东左军继续往阳山寨增兵,逐点清除南部青沂山区匪患,实际上也是在青州城门口转悠——他们倒是没有过来惊扰老大人您。”马朝说道。
“有什好惊扰?”汤浩信说道:“如此看来,应该回房里睡大觉才是。你去替做件事情,在城中散播些话,就说柳叶飞若给革职问罪,招揽降兵溃卒而成青州府军定会给整肃,那些叛将、降将也会给拽出来清算、严惩……”
“哦?!”马朝微微怔,要是这谣言真发挥作用,不是会促使青州府军力挺柳叶飞吗?他时猜不透汤浩信心里在想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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