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东接到督粮特旨,西河会及江宁其他十六家河帮便立时依旨开船运三十六万石漕粮北上,维扬、平江、海陵等府县河帮稍晚些。行至宿豫时,才知道黄河决堤,平原府境内漕运河道已无法通行,诸漕船都停在宿豫以南等候消息。直到二月末,朝廷直接派钦差要员来宿豫督粮,除部分漕粮继续北上赈济济南府、平原府等府县外,西河会及其他河帮漕船大约有六十万石漕粮都被要求从淮河口出海运抵山东即墨,其他运漕船只都停在宿豫以南河道待命……”
林缚对这个情况是清楚。
黄河决堤及平原府河道受损不是天两天能解决,拖上年半载,是点都不奇怪事情,所以他们才急迫在津海建大仓,将山东漕粮往登莱地区集中,再将漕粮从登莱运到津海储仓。山东东部地区多丘陵,产粮有限,只能短时间内满足津海储仓需求,更大量粮食就要从其他地方补充。户部想法是既然有大量装满漕粮漕船给堵在宿豫带不能北上,不如使这批漕船直接从淮河口出海,贴着风波稍平近海航线,将漕粮运到山东半岛南端即墨待命。
从山东半岛南岸即墨县所在胶州湾到北岸莱州湾,走陆路最狭窄地方也才两百多里,何况两地之间还有条贯穿山东半岛胶莱河相沟通。只要即墨能集结到足够多粮食,再将粮食输送到北边莱州湾地区也就方便多。
“难不成所有河帮都抵制漕船出海?”林缚疑惑地问道:“户部派员到宿豫督粮是三月初事,怎可能拖到今日都没有进步消息传回来?”
内河漕船在海上航行,即使贴着海岸线航行,风险还是很大。户部决定会给河帮抵制也是当然,但是也不至于什消息都没有,矛盾就激化到叛乱程度。
“天下有难,匹夫有责,西河会及诸河帮子弟都非畏难退缩之徒,即使贸然出海会有定风险,爹爹与诸河帮带头人商议后,还是决定出海,当中虽然沉好些船,但最终还是将近六十万石漕粮顺利运抵即墨。”孙文婉捂着胸口,想咳嗽又怕牵动到伤口,只是拼命忍住,将西河惊变来龙去脉说给林缚听,“大家到即墨后,督粮钦差与山东郡司派来督粮*员会合后,就又改动命令,要西河会及其他河帮直接将漕船驶入胶莱河,将漕粮运到山东北岸登莱等地……”
“啊。”林梦得在边上叹,知道问题出在哪里,说道:“大前年去过山东押货,知道胶莱河情况,比涡水河情况还要糟糕些。河道淤浅,上游来水不足,西河会漕船多为二百石,四百石载量,走胶莱河十有八九会给堵住。”
“林管事说极是。们三月十日抵达即墨,十二日山东郡司命令就下来。西河会与诸河帮都不识胶莱河水情,爹爹与诸河帮商议着派人派船先试水深水情更稳妥,才不会误运粮大事。诸河帮还特意派爹爹跟山东郡司及户部督粮*员说这个。督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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