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来,军功标准应该主要体现出战略、战术意图执行完成程度,他也直在江东左营内部灌输这个思想。江东左营虽四战四捷,枭首也多,但是并没有实质性地能干扰到虏兵破边入寇战略意图,四场胜仗没有场是具有转折性意义,从这种意义上来说,四场胜战都不能称之为大捷。
虏兵主力从容退出关去,捋掳走大量丁口与财货,还将鲁北、燕南摧残得塌糊涂,并使京畿闹出粮荒危机,虏兵破边入寇所有战略意图几乎都超完美完成,要说“大捷”,应该说是东虏“大捷”。
林缚与耿泉山颔首示意,问道:“陈校尉也到督帅麾下吗?岳冷秋有没有留难你们?邵武军残部除伤病都让送去崇州休养外,在津海留有四百二十六人,也没有向兵部报核,这次你们悄悄领走就是……”
“岳冷秋时也找不到借口为难们,他还要将阳信军功计到他
林缚微醉而归,听等在辕门前林梦得说高宗庭来访,给微带海腥气风吹,脑子立时清醒过来,立即与林梦得急步走向大帐。
林缚是统兵文臣,手握江东左营这支使天下人都不敢再小觑精锐之师,李卓是新任兵部尚书,即将统领蓟镇大军,高宗庭作为李卓心腹,私自来访,要是让言官或监军内侍知道此事,必上表弹劾——有些事情还是要掩人耳目。
北方气候干燥,不比南方湿寒,虽说才是北方初开春季节,高宗庭只穿着件单薄青衣袍子,在灯下显得身材枯瘦。相比较江宁相别时,高宗庭两鬓添许多霜发,细算起来,高宗庭比林梦得、曹子昂都要年轻几岁,可见他与李卓在江宁煎熬。
林缚使护卫都退下,只让曹子昂、林梦得留下来陪同高宗庭、耿泉山。
在营帐里相对而坐,林缚跟高宗庭作揖长叹道:“高先生怎能让督帅上那样奏表?燕山防线千疮百孔,堵疏尚不易,哪里能腾出手来平虏?稍有疏忽,稍有纰漏,无人会体谅督帅苦心,堵不住天下悠悠之口,就毁督帅世英名啊!”
“督帅决定之事,又岂是能劝得?”高宗庭苦涩笑道,与林缚作揖行礼,“督帅不夸下这海口,又如何能扫平北上督战阻力?只是没想到让岳冷秋钻空子。”
“朝中也无人可用。”林缚微微叹,说道:“岳冷秋要坐稳这个位子,也不是那容易事情,总要干出些实绩才行。”
“岳冷秋畏虏如虎,杀流贼勇气还是有。”高宗庭无奈笑,又说道:“江东左营四战大捷,还没有跟你贺喜呢……”
眼睛看着林缚,相比在江宁相见时,林缚皮肤黑糙许多,唇上留着较密短髭,使他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老成些,脸刚毅硬朗,双眸灼灼,焕发神采,有股超人不及儒将率臣风范。率三千弱旅,屡创虏兵,虽弱冠之年,已有名臣名将气度。
“无关大局之小捷,有什喜好贺?”林缚摇摇头,不以为意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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