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虏侵入燕南,将燕南三府摧残成为荒地,燕南民众除南逃,就是北逃,往东是大海,往西是太行山阻断。京畿包括燕京,本身就丁口百余万,加上涌入难民,虽然没有准确统计,说有百五十万人嗷嗷待哺是点都不夸张。
单单这两个因素就使京畿地区在开春后形成严重粮荒。
还有个更关键因素就是宣化与蓟北两镇军食问题。
大同边镇驻军军食所需要粮草主要从晋中郡输送,对京畿地区粮食供应不构成压力;宣化驻军军食向都由京畿供应,变化最大,最剧烈是蓟北军。
陈塘驿大败之前,蓟北军还占据临榆(山海关)以北辽西地。驻军实行军屯,颇有成效,军食所需粮草基本能自给自
“什,诸郡漕粮都需在四月上旬之前运抵燕京,不然诸司都以失职、渎职罪革职问处?”林缚接过特旨抄件,看过上面内容,吓跳,直接质疑该抄件真实性,“会不会抄写些有失误,朝中怎可能下这样特旨?”
“刚看到抄件所写,也怀疑是不是抄写时有误,但是各郡漕粮入京期限都有明确规定。山东免漕,应支漕粮赈济南、平原府,中州在十月下旬有大批漕船给冻在德州卫河段,后德州被东虏攻陷,大量漕粮悉数落下敌手,监漕副使革职查办,特许中州郡司延缓个月启运漕粮入京。除山东、中州之外,江东漕粮是需要最早入京,时限就定在三月下旬之前,不可能多处时间都抄错。两浙、江西、湖广、淮上、西秦以及川东,比江东都是缓十日到二十日……”曹子昂说道:“应该不会抄写有误……”
“朝廷如此迫切需要调粮入京?”林缚问道,他给这样特旨吓跳,脑子有些僵硬。
“燕京给困四月有余,在京畿作战军队十数万,逃入京畿诸县难民也有三五十万,再说京畿,燕南大量粮草给入寇东虏掳走,怕是燕京已经开始闹粮荒……”林梦得说道。
“粮荒啊……”林缚倒吸口凉气。
往年秋冬时,虽然不是漕运旺季,但是山东与中州两郡借着距离京畿地理位置最接近便利,每年秋收后就会第拨赶在河道冰封之前将漕粮运往京畿地区交漕,缓解京畿地区秋冬季粮荒及诸边镇军食紧缺问题。
此外,在河道冰封之前,还会有大量粮商运粮入京牟利。
去年十月初,东虏就破边入寇。那个时节,山东、中州甚至西秦等郡刚刚在秋粮上市后组织运漕,大量粮船就堵在德州、临清带观望形势不敢北上。
到十月中旬,燕冀平原大寒,冰封千里,许多运粮船就直接给冻在河道里进退不得。西河会派出支援江东左军后援船只也给冻在德州,只不过林缚果断命令林梦得、孙文炳等人弃船南撤到济南汇合,避免不必要人员损失。
东虏南线主力攻陷德州、临清等地,这些船舶与船舶里本来要赶在冰封之前运往京畿粮草,自然都成为东虏缴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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