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人,你还记得吗,小是两浙提督府昭武校尉圣天喜啊?在济南提督府,小还给林大人敬过酒呢。”圣天喜戴上重枷,给押到院子里来,他看到林缚与诸人早就等在院子里,想要扑到林缚脚下求情,却给看守死死按在原地。
他便趴在原地向林缚叩头,不断叩头,额头在冰冷地上叩出血来都不停息,把鼻涕把泪忏悔道:“是赵金龙那畜生要投靠东虏,让扈从拿着刀架在跟周校尉、孙校尉脖子放弃济南南门,死都不肯出卖济南城啊,恨不得当场自刎,是赵金龙那畜生拿麻绳绑着,连死都不得啊——听说孙校尉已经死。
“周知众那混账后来就给赵金龙迷惑,也铁心投东虏,但是不甘心投敌啊。带兵攻城,不是真要攻城啊,生是大越人,死是大越鬼,就算死,也要做对大越有意义事,带兵攻其实是想进城投靠林大人啊。林大人您声令下,杀虏兵时可有过半分犹豫?林大人,你可要替小做主啊!不是甘心降虏贼啊!真不甘心降虏贼啊!林大人替小做主,小愿意从此给林大人当牛当马!”
圣天喜眼泪鼻涕起流下来,他知道唯能决定他命运不是别人,而是眼前林缚,林缚只要曲笔挥,将他昨夜被迫投降改成主动带兵反正杀虏并守城有功,死罪自然能免,说不定还能保住官位。
“你先
使那些重残无法再归队,林缚也不会将他们遗弃。
要给将卒们英勇作战荣耀,要让将卒们有归属感,不能让他们觉得英勇作战也有可能会给遗弃。虽然要做到这些,集云社要付出更多代价,但这是必须要做到。
战后事情好像永远要比战前复杂,林梦得与曹子昂、孙尚望他们都在津海涡口,周普、赵青山、宁则臣又不擅长这种政治意义更大琐碎事,林缚只能自己硬着头皮来。
林缚视察过治疗营,赵青山就派人过来报讯,说他刚才番讲话已经发生作用,民夫开始检举隐藏起来叛兵、虏兵,现在已经揪出十多人来。
打消顾虑,安抚人心是项技术活,林缚暗叹道。他们现在还不知道津海那边势态,不然将林梦得调过来,自己就要轻松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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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俘民夫都关押在城外,昨夜阳信城西北谷原战场捉俘降兵近千两百人,加上之前捉俘,差不多有千四百余降兵在城中分几处关押,最主要处是县大牢。
昨夜在谷原战场直接击毙虏兵就达五百六十七人,加上之前以及昨夜在城内战果,这场守城战还是取得击毙虏兵破千人记录,即使不算给击毙或被俘叛兵,阳信守城战也称得上辉煌。
林缚在众人簇拥下,来到县大牢前院子里。他眯眼看着阴冷幽暗县牢大门,耿泉山、陈定邦等邵武军将领都看着他。
林缚在场地上站片晌,吩咐道:“将降兵中都卒长以上武官都带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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