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什哭,没有半点出息!都尉命大福大,你哭着屁!”耿泉山抬脚要踢步仁闲,他心头也忍不住悲伤,拔出刀将河堤上支出来块冻土砍断,狠狠地立誓道:“只要还活着有口气,非将赵金龙这畜生砍尸万段不断!”
“赵金龙怕是也降东虏。”陆敬严有气无力地说道:“说什报不报仇,这世道先要活下来才是正理。现在还恨当初没有劝督帅留在东闽,害东闽军给朝廷拆得四分五裂……”
陆敬严浑浊眼睛看
前面山坡虽然不高,但是缓伸开来有七八里长,将东面视野完全挡住。
站在河堤上步仁闲看不到阳信城,也无法确认江东左军就会在阳信城里接应他们,看着荒野追击虏骑数量连续两天来不减反增,心里滋生出些绝望。
他们在济河县给虏骑伏击时,济河县紧闭城门,就怕开城门让他们进去时,给虏骑借机夺城,步仁闲恨不得将济河县守军将领抓住砍十七八段泄愤。
他不知道是,在他们离开济河才天,丧失抵挡勇气济河知县就打开城门投降。由于济河与阳信之间有大量虏兵前哨,林缚率江东左军驰援阳信消息也没有能及时传到济河县来,不然形势会稍好些。
便是那遇伏战,没有能及时避入济河城里,使好不容易逃出济南城两千余诏武军再受重挫。遇伏时,来不及调整防御阵列,就给突然出现骑兵切割成好几块各自为战,战便损失五六百人。才好不容易聚拢起来,将敌骑挡在外围,又在天黑之前,奋力杀到济河边才趁夜突围,到天亮就再结阵坚守,以极缓速度东行,昨天夜里又突围前进几十里,算距离应该到阳信城。
只不过步仁闲对阳信、济河带地形不熟悉,无法跟本来就很粗略地图比对,夜里行进也无法准备估算路程,加上敌骑扰袭,除能肯定方向不错外,对距阳信城还有多少里路,完全无法判断。眼下视线又给那道山坡挡住,步仁闲甚至怀疑是不是走错河道,他们所处河道不是流经阳信朱龙河,他们已经偏离阳信,不然不可能看不到阳信城啊。
步仁闲跳下河堤,飞快地跑到陆敬严身边,说道:“都尉,站在河堤上还看不到阳信城,东面有道山坡挡住眼睛,不过阳信城也不可能恰好就在那山坡背面吧?”
陆敬严挣扎着要坐起来,只是胸口、侧肋还留在肉里箭头牵扯着痛得厉害。在济河县遇伏时,他背脊给敌将锤重击坠下马来,下半身也已经完全失去知觉,能熬到这里也只是吊口命,这时候感觉精神好些,他感觉离阳信不远。
他有气无力地看着挡住他视线河堤,吩咐身边耿泉山、陈定邦等将领,说道:“要是撑不到阳信,你们要放下架子,至少在战时要听从林缚安排,等熬到虏贼退去,督帅会出面安排你们出路……”
步仁闲听着都尉在那里安排后事,心头酸,泪珠子忍不住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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