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些坞寨相对于城池来说,还太单薄些,寨墙为单壁石垒,防盗匪,防小股敌兵能成,但也只能防盗匪,防小股虏骑。
虏敌先前未攻,是强行攻寨得不偿失。之前已经掠夺足够人口,再多就要成负担。金银财货,对东胡人来说价值又不大,对于方势力来说,人丁才是最大财富,银子都是浮云。林缚此时若要守小泊头寨,就要考虑东虏能不能忍受沧南失利与王族子弟被杀带给他们耻辱——守住可能性微乎其微。
不能守沧南,就要将沧南乡民悉数南撤,避免成为反扑来虏骑迁怒替罪羊。
另方面就是要利用沧南乡民南撤,制造江东左军南撤假象,迷惑向沧南反扑虏骑,以求牵制更多东虏骑兵,减轻济南府压力。
守住济南府,对大越朝意义重要,不仅能使济南府以东,以南府县不受东虏骑兵威胁,更
是筋疲力尽,意志都快崩溃军民来说太重要。沧南大捷几乎是东虏入寇以来官兵唯取得像样胜利,而且就发生离阳信城不足百里沧南,给阳信军民看到杀退东虏希望。
以文臣统御江东左军林缚,他个人在阳信声望也涨到极点,阳信县尉即使对不能请到林缚去阳信而失望,又怎会对他感到不满呢?
阳信在得到沧南大捷确切消息后,知县、县丞、主簿等*员以及县里有名望乡绅,都没有怎犹豫,就起决定派县尉赶来沧南,借着劳军名义,想请林缚率部前往阳信,希望能借助江东左军力量抵御外敌。
当然,阳信县尉出发前也没有抱太大希望,毕竟江东左军是不受山东节制客军,是勤王师,没有点助守阳信义务,林缚这号人物,也未必甘心守阳信这座小城。
阳信县尉马不停蹄带几名县里刀弓手赶过来,亲眼看过沧南大捷战场,在月夜里,满地都是东虏蛮子伏尸,很受鼓舞。
就像恐惧能够传染样,勇气与士气也能传染。阳信县尉不敢在沧南久留,临时前希望能讨几颗东虏蛮子头颅回阳信去鼓舞下城里困守军民士气。
虽说军功以获首级最为重要,是实打实,不打折扣军功,不像毙敌人数可以满口胡吹,不过千多颗头颅,多几颗少几颗没有区别。林缚只是吩咐阳信县尉,头颅拿回阳信去鼓舞守城军民就可以,没有必要悬挂到城门外。过几日将有大量东虏骑兵往沧南反扑过来,要是看到阳信县城门外悬挂首级,就未必是件好事。
送走阳信县尉已经是拂晓时分,赶着孙尚望回来,林缚便问他沧南四寨乡民动员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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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单单北方,中原地区坞寨通常都是传统宗族势力体现,小泊头寨里乡民十个里面有九个姓孙。就算东虏来袭,小泊头寨也是优先容留孙姓子弟。也是这种宗族势力与凝聚力体现,在东虏来袭之时,小泊头寨表现出坚定而顽强抵抗意志,未曾失陷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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