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结果又能如何,回去样给阿济格笑话。”那图真气急败坏嚼着从雪地里捡起枯草茎,又恶狠狠地将嚼得稀烂草茎吐出去,“便是给阿济格笑话,这次也定要将这颗钉子拔掉,放他们回济南去,也还是颗刺人硬钉子!”他勒住缰绳左手裹着伤,在昨天午后战斗中给削去三根手指头,险些连半片脸给劈开。
那颜也理解那图真心里怒火。他们从十七日起,与这部江东左军纠缠七八日,即使不断收拢阳信、济阴地区前哨游骑,还是在济阴、阳信之间给这部江东左军压制得极为窝囊,还使他们没能回去参加德州会战争取战功。
即使可以说成功地阻止这部江东左军精锐支援德州,但是这几天来打得这糟糕,那颜自己都觉得惭愧。
他也曾试图引诱这部江东左军到德州外围以汇合优势兵力围歼,奈何这部江东左军多利用夜间行军,在,bao风雪中南北穿插,单纯是骑兵很难在夜里雪地上牵制
腊月二十三日,德州城被围第五天。
黄昏,阳信县东北方向原野,天幕阴沉沉,寒风吹得野地里积雪飞飘,也让分不清哪是天空飘下来雪花,哪是地里给风吹起来雪粒子,人迎雪而行,要眯起眼睛来。
那颜脸藏着笠兜子里,眼睛阴戾地凝视着视野远处。有十余外围斥候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逗留,站在远处雪嵴子上,穿着黑色甲衣在风雪里似乎静止不动塑像。
他们直到前天才通过耐心设伏抓到四个活口,酷刑之下,才得知眼前这支南朝兵属于江东勤王师左军,由名叫林缚都监官统领。
叶济大汗继位以来,就在东胡内部大力推行汉制、汉学,那颜也知道南朝官制。
换作在东胡,统领独立成军三千甲卒,需要副都统以上中高级将领才行,就算南朝兵多将广,以区区七品都监官来统领独立成军三千甲卒,似乎很不合适南朝规矩。而且他们这几天已经派出哨骑侦察得清楚,眼前这部南朝军兵力在八百人到千人之间,远远不足三千之数。
此外,抓来俘虏还交待江东左军三千士卒都是招募才两个多月新卒,没有训练就直接拉到济南府来。
几天来脾气已经变得,bao躁那图真直接将俘虏刀捅死,谁都不会相信这样鬼话,招募才两个多月,没有经过任何训练新卒怎可能持续几天在如此恶劣,bao风雪里跟骑兵周旋?俘虏将江东左军说得如此不堪,简直就侮辱王帐兵,难道布伦山骄傲,王帐宿卫军这几天来就是给兔子般弱小新卒咬口又口?
其他还能忍受,那图真偏偏忍受不落到手里任他宰割俘虏还如此嘲弄他,连杀三名俘虏,直到最后名俘虏说江东左军是越王朝中枢在江宁秘密设立精锐部队,那图真才饶过他性命。
那颜回头看眼,见那图真勒着缰绳骑马过来,说道:“德州方面,今明两天局面就会出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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