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子昂是建议直接以四哨马步卒做出增援德州势态,以吸引东虏在阳信带哨骑,方便主力从东虏哨骑侦察空隙里穿插过去。
林缚则担心会将德州北东虏骑兵也吸引起来。江东左军将卒士气可用,装备堪称精良,在野地列阵而战,八百甲卒并不畏惧三百东虏王帐兵精锐冲击,但是敌骑再多些,处境就会非常危险。
“用兵便是用险,焉能处处都四平八稳?”曹子昂拨着火炭笑道:“虽有风险,却也值得试。赵青山与宁则臣或许经验有所不足,那换与周普率部往北策动,牵制那颜部……”
“让细想想……
大同军皆为精锐。
在此势态下,分六路破边入寇东虏骑兵如今已经形成南线与北线两路主力,其北线近四万骑兵由东虏亲王叶济罗荣率领,在京畿以南地区活动,主要是来监视并压制京畿地区守军与大同、宣化、蓟北三边镇勤王师。
东虏此次入寇其他兵马都由东虏王汗叶济尔亲率,集结于邢州府南境,靠近太行山脚下,进逼平原府、大名府、济南府。
东虏南线最多集结六万骑兵——事实上高阳与杨照麒部战,东虏骑兵损伤颇大,其后连拔三十余城虽说伤亡不大,但积少成多,林缚判断东虏入寇两个多月以来连伤带亡减员应超过万人——东虏南线能调动最多兵力应该不超过五万人。
东虏此次入寇除掠夺财货外,更主要目还是掠夺人口,并将其掠夺人口、财货往太行山东麓线集结,随王帐而行。
无论是受伤人员还是掠夺来人丁、财货,都成为东虏南线主力重大负担,东虏中军王帐机动性受到极大影响,也牵制其大量骑兵要留下来护卫王帐,特别是东胡最精锐王帐宿卫军都滞留在邢州府南境,轻易不会出动。
这也是东虏南线直拖到十二月中旬才完成向德州攻击准备主要原因。东虏兵力部署捉襟见肘,需要将前期放出去掠夺燕南三府大部分骑兵收拢回来之后,才能形成对平原府、大名府以及济南府兵力优势。
事实上,东虏南线能自由调动来进入平原府、大名府、济南府作战骑兵事实上远远不到四万人。东虏南线主力要顺利实施攻打济南战略目标,除剪除德州、临清之屏翼外,还要戒备集结于中州郡东北部地区以及可以通过太行山孔道出击,在晋中集结诸路勤王师。这些威胁都来自东虏南线主力西侧,所以东虏南线骑兵主力也尽可能往西侧收缩,特别是济南府表现出较强抵抗意志之后,东虏进逼济南府东面阳信带骑兵也都收缩回德州北,只有少量前哨游骑侦察阳信带守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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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缚意图就是离开济南府后往东北方向斜穿济水、卫河,从东虏势力空虚地带阳信等地直接穿插到河间府东部去。就算给东虏哨骑发现他们穿插进河间府意图,东虏骑兵也要从德州北面营地出发来追击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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