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说,林缚既然代表江东勤王师过来,慰军银总不能太分彼此,只是席间寒暄议事,却分明将林缚冷落在旁。毕竟山东诸郡司方面列席*员少说也是正五品参政、参议或佥事,武官也少说是骑都尉以上高级将领,要他们刻意讨好地位比他们低,又没有什名望林缚,太为难他们。
不过议事明堂里也不是没有人注意到林缚,鲁王弟,镇国将军元鉴海就不时观察沉默着喝茶林缚。
林缚在山东倒不是没有点名声,初入济南府,就直接发兵将左家直接当成土匪
,子弟在地方上或到东闽总督府以及诸郡司担任些无关紧要官职,也不是多让人意外事情。奢家异志不消,但是其他七姓在打什主意,还真是难以揣测,按说他们有厌战情绪也很正常,但是他们也不可能下子就放弃对朝廷警惕心。
邵武镇主将陆敬严对坐在身后宋博跟林缚套近乎,也充耳不闻,以陆敬严为代表东闽军将官团伙与以奢家为首东闽八姓势力打近十年硬仗,仇恨倒不会轻易化解。
“原来是宋兄,失敬。”林缚侧过身来施礼,回答宋博刚才问题,“山东境内镇府军才五万余人,还分驻各地,此时有东虏主力南下之忧,山东军力备虏严重不足,也许是想借助客军守山东……”
“林大人高见,替小弟解惑。”宋博拱手说道:“林大人在江东声名甚隆,小弟在东闽也有耳闻,林大人可许小弟在济南城里做个小东?”
林缚眉头微蹙,想不出宋博有什跟自己单独见面必要,他与奢家已经是势成水火,难道宋博或者说宋家就不怕跟他私下见面消息传到奢家耳朵里去?再说他也不清楚东海寇里有没有宋家子弟渗透进去。
“看情况吧……”林缚模棱两可说句,既没有答应与宋博在济南私下见面,也没有直接拒绝。
与林缚所料不差,山东郡诸司*员在寒暄之后,就表示要以鲁王府名义拿出五万现银对江东、东闽、两浙等暂驻济南府勤王客军表示慰问,还承诺他们三路勤王客军只要在驻扎在济南府境内,粮饷就由山东宣抚使司负责。
林缚见岳冷秋坦然受之,谈到协守之事时又顾左右而言其他,他自然也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拒绝这万两慰军银。
在林缚看来,在山东境内勤王军互无统属,跟山东地方也无直接瓜葛,山东想依靠客军备敌,其实是打错主意,很可能事情会坏在这上面。只是他自知位卑言微,坐在那里也不参加议论。要不是江东勤王师左军五营归他统领,林缚以正七品都监职也根本就没有资格坐在山东提督府明堂里。
客军过境要把军中基本情况向当地提督府报备,山东方面也知道江东勤王师左军五营三千士卒事实上是临时募集民勇,所以对林缚也不是非常重视。要不是林缚午前适巧在岳冷秋帐中做客,山东诸郡司未必会专门派人到镜儿湖营地请他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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