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儿端给林缚洗脸热水进来,看见苏湄陪着小蛮动手给林缚处理伤口,忙说道:“怎能让苏姑娘做这些脏活?跟小蛮来做就可以。”看到林缚已经醉睡过去,心疼埋怨道:“也真是,腿伤都没有好,就给拉去喝这酒,也没有人能管住他。”
苏湄尴尬地收手,虽说乐籍贱户里男女之防没有那严重,但是她走进林缚卧室也是很不应该,更何况还要触着他赤裸肌肤帮着处理伤口。
苏湄脸在灯下有些微烫,说道:“天色不早,也该回去休息。”
河口渐兴后,藩楼藩家在河口置物业,苏湄也在河口置处别院,时不时住到城外来。
小蛮看看窗外晞微晨光,面带戏谑笑着说:“天色还刚刚早得很呢!”
以抵抗东海寇入侵跟袭扰,官府对他们又不信任,甚至加以防范。
如此尴尬地位,使这些水寨势力对之前以“筹粮”名义敲诈他们把林缚心生好感,也愿意保持接触关系。这除与林缚在按察使司地位有些关系,太湖水寨势力又跟地方上为世家世族代表清流士林没有什瓜葛外,更主要是与林缚在河口迎击溃盗,在安吉梅溪狙击海盗,分兵坚守西沙岛,又在暨阳城下血战诸多事日渐深入人心有关,赢得太湖水寨势力好感。
这才是集云社、林家货栈能渗透到太湖关键性因素。
孙敬轩跟在众人后往葛司虞葛家在河口新宅走去,看着坐在软轿上给众人簇拥入内林缚背影,细想来要真是有胆量赌把话,将筹码押在林缚身上说不定就是个本小利大买卖。很可惜西河会两千名没有什社会地位会众及近万人嗷嗷待哺家属,使他不能放手去玩这种赌博。
当然,文珮嫁给林景中为妻,林缚这边有什需要,只要不涉及敏感朝野党争,孙敬轩都尽力协助。像西沙岛安置流民需要从外面运入大量物资,无论是集云社还是林家,都没有足够船只,西河会就提供很大帮助,这也使双方保持着良好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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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葛司虞新宅里喝酒喝到晨光晞微,曹子昂、林景中、葛存信等人才各自散去,反正议事也不急于今夜,赵舒翰就睡在葛家。林缚坐着软轿给抬回草堂也是醉意酣然,醉眼蒙眬,卧到床前看着眼前身影像是月儿,要去拉她手,却无力跌倒在床头,晕乎乎睡过去。
苏湄手给林缚握下,颗心跟悬到嗓子眼似乱跳,待看到他浑不觉醉睡过去,又哑然失笑,心里恨不得踢他脚。
“真是,对苏湄姐也毛手毛脚,明天等他醒来,非将他这只脏手给剁掉。”小蛮笑着将林缚死沉身子往床里搬,将他袍子脱下来,又将他伤腿上绷带解开,看伤口愈合情况,准备给他清洗伤口再上遍药。
苏湄看着林缚腿上伤痕心里痛,也顾不上避嫌,帮着小蛮将绷带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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