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回家里趟,等会儿过来给诸位敬酒。”赵勤民说道。他知道这些人等候在这里不去只为林缚人,林缚开口相邀他不便推辞不去,也不想过去就给遗忘在角落里受冷落,想着先回家去歇片晌,再过去敬轮酒便是应付差事。
林缚也不为难赵勤民,让他先回家去跟家人团聚。
林缚看到七夫人身边丫鬟在巷子口探头往外看,心里也急着见盈袖姐面,只是赵舒翰、葛司虞等人盛情难却,总不能说自己急着要去见“婶娘”吧,又招呼孙敬轩、孙敬堂兄弟,询问运夏漕去燕京路上是否顺利。
孙敬轩、孙敬堂兄弟启运漕粮去燕京归来有半个月时间。
在暨阳血战之后,东海寇退出太湖流域,太湖沿岸诸府县极缺木材、陶瓷器、铁器、纸、桐油等物资。孙敬轩趁着西河会还有些资本,离秋漕启运还有些时间,便在江宁采办许多物资与集云社、林家货栈名下船只起进入太湖贩售。
在顾府喝酒酣然而归,与东华门官道相接车马便道两侧移植来大树都已成荫,月光稀疏筛落下来,灰暗路面光影斑驳,仿佛长着丛丛,蓬蓬野草。
南北长街及后街新宅陆续建立,在过去三个月里,从曲阳镇移到河口商户多达百三十多户,容纳流散商户或周边民众草市也从最初半月开频繁到三天开,河口也就有市镇模样,分去曲阳镇近半繁华。
赵勤民坐在马车上,看着眼前新宅林立河口,角楼灯火堪与天上明月争辉,西侧十数座围拢屋宛如堡垒森然。去年时,谁能想像河口这片旷野能在今日之景象?
在曲家通匪案之后,河口篱墙内有限土地已经不能满足商户建造店铺或富户绅豪建造私园所用,特别是时人造私园好地广,动辄十数亩甚至数十亩,河口市镇规模已从篱墙往外扩张,不过篱墙仍予以保留,将河口分成内外两处区域。
林景中、曹子昂、赵虎、葛存雄、赵青山、林续禄、长孙庚、孙敬轩、孙敬堂以及赵舒翰、葛司虞等人以及河口民众在篱墙南门口翘首企盼,等着林缚归来。这多人将篱墙南门堵得里三层,外三层。
经过暨阳时,孙敬轩没能赶
林缚坐在车首,直起腰端坐着朝在南门相迎他众人及民众作揖行礼,说道:“累大家久候,林缚在这间赔罪。”
赵舒翰大笑着走上前道:“还以为你会在顾府喝得酩酊大醉归来,看你样子,还能陪们再喝摊……”
林缚笑道:“若不觉得这般模样失礼,便陪你们吃酒到天亮亦无妨……”
“去司虞新宅里,们已经备下好酒好菜。”赵舒翰说道:“你也不用担心会使你宅中佳人受累。”
“武先生,葛老爷子、赵醉鬼儿呢?”林缚问道:“赵醉鬼儿可是嗜酒人,好些时间没有请他喝酒,你们不要把他给忘。司虞宅子里办几桌酒,够们多少人吃?”又朝赵勤民作揖道:“也请赵先生过去再喝两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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