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缚陪同顾悟尘从西沙岛对岸虞山登岸,走陆路先前往暨阳。到暨阳县近郊长亭,迎接暨阳官绅才寥寥十数人,除县里官吏外,地方乡绅几乎就没有出面迎接顾悟尘。
“水师将领呢,怎个人都没有过来?”林缚看着暨阳县迎接队伍没有宁海镇水师将领,十分疑惑,他也顾不及有违规矩,径直问出城来迎接暨阳知县孟心史。
宁海镇水帅主驻营在暨阳城北暨阳湖北岸,控扼扬子江进太湖东莱河水道。按察使司对镇军有监军职权,即使顾悟尘到宁海镇防区,宁海镇将领不需要远到崇州去见他,但是顾悟尘都到宁海镇水师主驻营区,宁海镇水师将领都避而不见,就太不识抬举。
孟心史虽然厌烦林缚不懂规矩,但是林缚好歹也是正八品征事郎,又是顾悟尘心腹亲信,他也看出顾悟尘为水帅将领避而不见脸上
闽军政大权,如此鲜明前车之鉴,顾悟尘不可能看不到。
二十四日、二十五日、二十六日连续三天,按察使顾悟尘不顾崇州县乡野随时有可能给东海寇登岸拢扰情况,马不停蹄地检视东社、马塘、皋城、余西等地乡营。
崇州立县时间不长,原属淮南盐场,县东数以百万亩计滩涂都还是淮南盐铁司所属盐场、草场,境内没有勋贵大族,但是走私盐发家者不在少数,随后买田建宅遂成大族,私养乡兵者也不在少数。若计算崇州县境内兵力,差不多有四五千人,绝不能算少。
这多兵力,分别是各家私养乡勇、县卒,盐铁司丁卒以及宁海镇在崇州驻军。兵力虽多,但是互不统属,有时起摩擦相互间甚至还兵戎相见,训练水平不,普遍较为低下,遇到匪患也都各自为阵,保存实力为先。这种情况下,即使有四五百海盗登岸,崇州县也难建立起有效防御。
几日来,林缚也与崇州知县陈坤陪同顾悟尘巡视各处,看到崇州县破绽百出防御体系也是揪心得很。
海盗成患会日益严重,除沿海各寨要加强防范之外,海寇入侵各河汊口增设烽火高台外,县中也需编练支精卒才行。他虽然与陈坤有隙,但是不愿看到崇州给东海寇屠戮,再说新调任县尉洪昌吉还是有胆识之人。
海盗成患,崇州编练乡勇成当务之急,郡司及朝廷都不会再设置障碍,但是钱饷却需地方自筹。
顾悟尘与海陵府及崇州县地方*员商量,地方官绅捐献部分,府县自筹部分,郡司拨给部分,总之要崇州县在年前募集编练出支千人乡勇队伍来。
江南沿海诸府中,平江府属江东郡,南面嘉杭府(今嘉兴、杭州)、明州等府县属两浙。检视过崇州县防务后,二十八日林缚又陪同顾悟尘渡江去平江府巡视地方兵备,第站去就是暨阳县。
曲家通匪案后,陈西言上请罪折,后辞去西溪学社讲学诸务,回到暨阳湖隐居。陈西言虽说声望大跌,但在暨阳湖官绅里威望仍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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