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别事情,就是问问。”李书堂抿抿有些干裂嘴唇,问道:“按察使顾悟尘过来,林大人这趟是不是就要跟他回江宁去?”
“林大人只是暂时以筹粮使名义在崇州协助救灾,总归是要回江宁,会不会这趟就走,也不清楚。”李书义说道。
“唉。”李书堂轻轻叹,说道:“林大人名声不好听,但比陈麻子顶用,之前大家都跟着陈麻子骂他,这两日知道人家好处。陈麻子这次拉人在顾悟尘面前告他状,不过没有几人答理陈麻子……”
知县陈坤脸上有几粒白麻点,私下里大家都唤他陈麻子,李书义微微笑,不置可否。
林缚言行乖张,为人又嚣张跋扈,在他来崇州之前,地方乡绅之间就传闻他恶行。林缚不经过地方就擅自在西沙岛救灾,安顿流民,更是将他不守规矩,嚣张跋扈性子,bao露出来。
林缚本打算回江宁趟,既然顾悟尘要到崇州再好不过,他这段时间也不放心离开西沙岛。
刚出任江东按察使,左都佥御史顾悟尘于二十三日抵达崇州县,监察地方兵备、吏治、粮道诸务,随行除按察佥事肖玄畴等按察使司*员外,还有宣抚使司及提督府*员与武官。
林缚换身崭新青衣团领官袍,他对崇州地方治安不放心,他带着敖沧海及集云武卫数十人,乘船登岸又换马到崇州县城西门外长亭迎接。
时值崇越九年仲秋季,天高气爽,从东南方向吹来微风里带着些微海藻腥气,艳阳照在身上也不觉得炎热。
林缚就坐在马上,静息养神。身后敖沧海等四十余人都披甲按刀,端直腰背骑坐在马上。除胯下良骏偶尔打两声响鼻,甩甩马尾股外,他们这边几乎没有什动静,透出金戈杀伐之气。
不管西沙岛多荒凉,多贫瘠,自然灾害多频繁恶劣,地方上总是不愿意看到西沙岛给外地人占去。不用陈坤鼓动,地方上特别是本来有希望染指西沙岛土地些大族都在背地里戳着林缚背脊骂。
东社李氏家族本来也想到西沙岛拿块地开垦,如此泡水汤,
除林缚行人外,崇州知县陈坤与县里官吏及乡绅代表,亦在长亭伸长脖子等候顾悟尘车驾过来。
陈坤拿宽大袍袖擦擦额头渗出细汗,他瞥眼看向林缚,见他穿着官袍,腰间系着饰有青玉宽腰带,也算是英武清峻,相貌不凡,只是不伦不类又系把腰刀,让人看直皱眉头。
县户房书办李书义崇州县迎接队伍当中,手里笼在袖子里,给太阳晒身子发烫,昏昏欲睡,心想着顾悟尘赶紧过来,他们应付过差事可以早回县里去休息。
他堂兄,也是东社李家家主李书堂悄悄地挪到他身边来,拿肘部顶顶他后背,小声地问:“胡致庸怎没过来?”
“岛上连条好路都没有走,胡致庸夜里崴脚,走路都用拐杖呢,就没有过来。”李书义小声回道:“你找他有事情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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