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仅是西沙岛地,大量救灾粮食还是要从其他地方运来……
林缚心里盘算着救灾事宜,抬起头见胡致庸还坐在那里,说道:“快坐下说话,没有料到你夜里赶过来,乔中带人去西岛。那边横条河,要用船渡人,派人过去替换,乔中很快就会回来,你不用担心。”
“不担心,不担心,乔中跟着大人学做事,有什值得担心……”胡致庸嘴里犹犹豫豫说着,却也不坐下。
“怎?”林缚见胡致庸神色奇怪,讶异地问道。
“大人对胡家两次都是大恩,致庸给大人您叩头谢恩……”胡致庸拉着长子胡乔逸“扑通”跪倒在地上,就要给林缚叩头。
“你这是做什?”林缚搀住胡致庸胳膊不让他叩头,“有什话坐下来说。”
胡致庸不肯起来,坚持跪在地上,哭诉道:“胡家只是微末小族,从乔中、乔冠被捋,就支离破碎,作坊经营也日益颓败,勉强欠债维持。连日来都是大雨,知道艘旧船在这个季节行于扬子江上会有风险,但就是贪图,bao雨季丹阳府糖价要比往日贵两成,才让致诚跟乔诚运糖去丹阳。所幸遇到大人大义相援才幸免于难,又知乔中、乔冠平安无事,又是大喜。只是世道无常,致庸细思来,胡家在这世上就如同艘行于惊风骇浪中破船,有今日之喜,却随时都有可能陡然倾覆、破家灭门。胡家本没有求大人差遣资格,只是除大人,胡家再找不到别生路,致庸厚颜求大人庇护胡家,让胡家世代都奉大人为主……”
胡致庸挣脱开林缚搀扶,坚持额头抵地给他行大礼。
胡家没有什选择余地,胡致诚回去就将形势给他兄长分析得很清楚,只有十几二十名雇工胡家制糖作坊本身就濒临破产边缘,根本就没有资格跟堂堂宁海镇水营统领争斗,消息旦走漏,萧远涛随便派几十个亲信冒充流寇海盗就能将胡家满门二十几口人都灭口。
胡家是那样无足轻重,即使想投靠权贵求庇护,也根本就没有哪家有足够分量能给胡家庇护权贵将胡家放在眼里。再说那些高官权贵与萧寿远都是丘之貉,根本就不值得信任。林缚虽然在清流里没有好名声,但是凭着他两次对胡家施恩不图报,此番又不避西沙岛灾情,就要比那些高官权贵值得信任多。胡家托庇他麾下,至少不用担心有天会给他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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