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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缚见顾悟尘招手让他过来,他就整顿衣甲、腰刀昂首阔步走过来。
林缚知道事情多半就这样,曲家通匪罪名定下,可以说是江宁地方势力近年来所受到最大次重挫,但是并不意味着他们能无限度给曲家扣上谋逆罪名,任何事情都需要见好就收。
李卓只使高宗庭代表他私人前来,就已经表明他态度,也许江宁城中已经有他人赶在前头跑到李卓面前做工作。
无论是通匪还是谋逆,曲家算是彻底完,陈西言也给挡在相位之外,无非是多几个人或少几个人脑袋落地问题。贾鹏羽只身走进三柳园去劝降曲武阳,也不再避讳什,可见他已有辞去按察使给顾悟尘让位觉悟。
摄山南麓,陈西言袭青衣,临崖而立,望着曲阳镇方向。山顶雨微,他却满面湿痕,都是泪迹,此刻心里仿佛给刀扎样滴血。
名中年文士侍立侧后,看着西南方向也是满面凄凉,说道:“李卓不派兵进剿,曲家逃不掉只是通匪之名,现在唯能做,就是将江宁大理寺、江宁刑部都拉进来审理此案,能保几人是几人。另外,明辙也要设法从燕京脱身……”
“如今也只有如此。”陈西言凄惶说道,谁能想到满盘算计会在最后刻倾覆,伸手能及相位之际,才发现眼前俱是幻影。
曲家通匪,陈西言不在江宁还好说,可他人在江宁,如还敢争相位,楚党将肆无忌惮地往他身上泼脏水,陈西言就是有百张口也难辩清白,更何况他就清白不。
陈明辙虽然有状元之名,但是陈西言不进京,他独自留在燕京,孤立无援,在燕京楚党绝不可能放过任何次攻击他机会。陈明辙又年轻气盛,经验不足,容易给人抓住把柄,当务之急就是要他立即远离是非之地。
林缚走进遮雨棚,朝贾鹏羽、王学善、顾悟尘、马瑞台、高宗庭等诸人行礼,想来他们已经谈妥条件。
王学善斜眼看林缚眼
“猪倌儿乃小卒,们真不该轻视这只小卒啊。”中年人轻轻叹道。
陈西言默然无语。“猪倌儿”之词出自他口,江宁清流皆视林缚为异类,拿“猪倌儿”嘲笑之,此时却是对他自己莫大讽刺。
“眼下要做,就是阻止顾悟尘在江宁势力过于膨胀。”中年人说道:“顾悟尘出任按察使已无疑问,那就不能让他进步挂上总督洪泽浦战事名义。洪泽浦之乱乃疥癣之患,不足为道,若是让顾悟尘插手军务,在军中培养嫡系,将来若再让顾悟尘顶替张协坐上相位,那时才是真正尾大不掉……”
陈西言点点头。陈信伯两年前度想调李卓出任兵部尚书,使西秦党其他官兵总督东闽战事,是楚党等派系极力反对、拖延,二是陈塘驿大败及时发生。若是让陈信伯成功将李卓调到中枢,就算有陈塘驿大败也不能使西秦党失势。
他们极力防止西秦党做到事情,自然也要极力防止楚党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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