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东华门有人马出动,虽说隔得远,但是漆黑夜里那路人手高举着火把出城门,孙敬轩父女站在屋脊上还看得分明,那应该东城尉马步兵出动。虽说东城尉两营马步兵战斗力很差,但是在群寇完全给林缚杀得大溃而逃之际,这些马步兵出动缉捕残寇还是胜任有余。
“爹,你看,他们是要将残寇往曲阳镇赶……”孙文婉此时看到马步兵出动时机恰到好处,也许张玉伯或者柳西林直守在东华门城楼观望河口形势,也许河口这边专程派人传信过去。
河口以南大片土地夹在江宁东城墙与金川河之外,南面是秣陵湖,只有秣陵湖与东南城墙角小截空当可以通过去城南,东城尉马步兵及时出动,恰好封住残寇逃往城南道路,众寇要想在天亮之前逃过围杀,只有从九桥瓮或跳河逃往曲阳镇,曲家就在曲阳镇。
顾悟尘、林缚他们这是要
顾悟尘不在江宁,林缚就不怕哪个看他不顺眼*员先以“妄杀之罪”拿他下狱折磨个死去活来?
孙敬轩这时候又迟疑起来,不知道是不是要跟林缚彻底划清界限好。
林缚杀气重重,青甲已经给血染透,谁能想到他员文官今夜却如武将冲杀,数次都身先士卒?
孙文婉秀眉凝结,看着敖沧海率众从河滩地追击曲家溃逃私兵,林缚与十数护卫武卒上两艘武装车船,从水路追击曲家南逃三艘船,而在林家新宅前集结近两百名武卒由名中年将领率领此时也出篱墙南门追击残寇,令人奇怪,那两百名武卒中间还簇拥着几名中年人。
河口除赵青河所率六十多名林家乡勇以及傅青河所率领二十名武卫外,就只有两艘武装车船载着六十余新编武卒停在河堤码头防卫,两百余民勇正沿街清理漏网之鱼。
虽说朝天荡里溃败四散寇船集结起来仍有不弱力量,但是今夜已经给杀破胆,即使在朝天荡下游集结,即使能知道河口防卫此时非常空虚,也不敢来袭。
孙文婉又觉得从篱墙南门出击两百武卒所簇拥那几个中年人形迹可疑,这时正有盏琉璃灯照向南门,孙文婉指过去问他爹:“那几人是谁?”
“是他!”孙敬轩刚才被林缚当场击杀武曲明所震慑,没有看林家新宅,这时候才回过头来看去,心里惊,倒吸口凉气,说道:“难怪林缚敢杀曲武明,今夜完完全全是顾悟尘给曲家设下大圈套,那是朝廷派来江宁监察夏漕左佥都御史马瑞台,另外人应该就是顾悟尘。哈哈,谁能料到顾悟尘竟然为今夜之事专程从东阳潜回河口,难怪林缚能调动这多人手……”
孙敬轩代东阳府办夏漕,拜见过来江宁督办夏漕左佥都御史马瑞台,虽说他没有机会见过顾悟尘,已经完全能够猜到与马瑞台并行之人就是顾悟尘。还有人他也认识,那人就是王学善原先幕僚,此时已经转投顾悟尘赵勤民。
切后果有顾悟尘、马瑞台担着,林缚还有什不敢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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