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庚心里肉疼,多用人就要多花银子,小声说道:“再多添加人手,岛上又要入不敷出。”
“这个也是麻烦。”林缚蹙眉跟长孙庚说道:“长孙书办,你以狱岛名义写篇给按察使司呈文,直言各府县衙门肉刑过重,尤其是古棠县所遣囚犯,十囚九重伤,试问古棠县是在施肉刑,还是施斩刑?古棠县送来重伤不治十七名囚犯,受何等肉刑,伤何处,何时不治身亡,在文中都列写清楚,语气不用委婉。以后古棠县送来囚犯,骨折伤以上者律拒收;再有古棠县送来伤囚不治而亡,将尸首直接送到古棠县衙去。古棠县不怕捅娄子,就由着他们继续捅好……”
“这……”长孙庚迟疑地看着林缚,“这呈文递上去,跟古棠县要结怨。”
“在江宁惹对头还少吗?”林缚看着满监房伤囚,蹙眉问道:“们这边也是公事公办,没有什好担心,古棠县姓梁也只敢捡软柿子捏。”
林缚还是担心朝天荡北岸河滩地滞留大量流民,宁可此时出些小乱子,迫使江宁府与古棠县将问题解决掉,也胜过将来洪水袭来,尸骸遍野。自己片苦心,也不知道有无人知道。
这数月送来囚犯以铤而走险,偷盗流掠流民居多,占到九成以上,受刑也最重,地方衙门都恨不得将这些作贼为患地方流民当场杖毙。长孙庚与狱岛吏卒都是以当地人居多,对送上岛来流民囚犯也是抱以排斥态度,只是限于林缚严令,勉强视同仁罢。
林缚即使不是同情心随意泛滥人,也知道乱世良民易为贼,揭竿而起也多是迫于生计残酷事实,所以对这些囚犯并没有什偏见。
林缚看过可关押三四百人甲字号监房里给躺伤病小床挤得满满当当,脸色阴沉地看武延清所带名少年医徒给伤囚用药。
少年手法已经很熟悉,也是接触伤患格外多缘故,放伤药纸包就放在手边,大概林缚在旁边看着太紧张缘故,少年不小心就将药包碰翻在地。
渣沫子似伤药洒地,长孙庚看得心痛。
武延清这边急缺人手,林缚也不耽搁,立即让人去河口找林梦得,让他将上林里逃难过来两个郎中
武延清教徒也严厉,在旁边看到就厉声训斥少年。
林缚走过去蹲下来,小心翼翼地将上层没有给弄脏药撮到纸包里,安慰少年道:“上手已经相当熟练,看你似乎是休息不够?”将只剩下小半纸药包送给少年。
“伤患太多,们这些人手也不足用,除这边伤患要照应外,煎药、敷药也都要准备,你看这些外敷药也都研磨得很马虎。”武延清说道:“实在是人手不够用。”
“上林里逃难来有两个郎中,想过,在河口要开设间医馆,用个人就够,还有人先送到这边暂时帮你,再麻烦武先生辛苦些,再带几个小徒弟。”林缚说道。
“行,行,你最好把人现在就给送来。”武延清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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