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不敢,手里能有些积蓄,也是本家所赐。”林梦得说道:“几位夫人要住,拿去住就是,隔天就将房契过到本家名下,银子不银子事情,三少爷莫要提。”
“呃……”林庭训堂侄子,林记货栈大管事,本家子弟里排行老七林续宏轻咳声,说道:“时局起复难定,这边紧挨着江宁城,比乡下要安全十倍,百倍。河口这边也是新建之地,林家在这里买宅子,再买些地,又有老十七照应,在江宁也不能算客户。多处落脚地方也是好处……”言下之意不仅仅是在河口暂时落脚,而是要在这里置办固定家业。
顾盈袖看林缚眼,见林缚正襟危坐,好像这事真跟他没有半点关系似。
诸多人里,三位族老或许说还有些老脑筋,毕竟年纪大,不愿意折腾,还未到而立之年林续宏却是最好拉拢。
河口这边除安置普通民众围拢屋外,东阳乡党沿南北长街及后街出资修建店铺,宅院也初成规模。
河口这边骤然多千多上林里乡民,虽说大家皆逃难而来,也担心留在上林里亲朋故友安危,毕竟使河口这边比往时热闹许多,恰如繁荣市镇。
夜色浓郁,草堂里明烛高烧,书案上还放在两盏工艺精巧铜油灯,林缚,林续禄,林梦得,林续宏,三夫人,六夫人,七夫人,少夫人以及三位族老坐在厅里商议林族前程。
时维五月,天气渐炎热,厅里议事,门窗都通透敞开着,偶尔阵夜风惊窜进来,吹得铜油灯与烛火摇曳明灭,也使人有感时局飘摇如斯,林族也舟行浪中,令人惊魂难安。
说到伤心处,三夫人,六夫人,少夫人三个女流之辈也忍不住又起泣声。
且不管如何,时局难定,众人都要在江宁暂时安置下来。诸多事情之前都没有能拿主意人,三公子代表二老爷林庭立而来,算是有个能主意人,安置之事也刻不容缓。
林庭训棺木停放在河口,即使河口条件再艰苦,几位夫人及少夫人,小公子以及孙少爷甚至林续禄夫妇都要在河口守孝是必须。除非将林庭训遗尸搬到城里去,但是随便移动棺木有不敬,不孝之嫌,当世人是不敢随便犯这种忌讳。
林缚拉东阳乡党共建河口,林梦得是最早将银子投进来,他在后街出资修建几处宅子即将落成,当即表示要将最好处宅子让给几位夫人及少夫人,小公子,孙少爷搬进去暂住。
林梦得这几处宅子格局都与集云居相仿,都有前院,正院与后院三进院落,有两处宅子紧挨着,可以打通,形成座大宅。
这座宅子虽说远远不能跟上林渡林家大宅相比,但在河口这边新建之地,却是难得好宅子,让几位夫人,小公子,孙少爷以及婆子、丫鬟们住进去,再从逃难乡民雇几个可靠帮佣,生活也能勉强安顿下来。
“梦得叔宅子,也不能白住,看本家就照双倍造价直接买下来得……”林续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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