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舱顶甲板上所置木灯塔若仅仅是这样,还远不如在船上多挂几只风灯便捷、节省,琉璃罩又是易碎昂贵之物。但是用上磨光凹面青铜镜,可以将灯火投射到三百步以外远处。在没有探照灯时代,如此简陋木灯塔可使“东阳号”在夜航时少出纰
篷漕船休息,林缚让赵虎陪他在甲板上走走,大鳅爷葛存信站在船头盯着岸上看,渡口除几盏孤灯亮着,其他地方都是黑黢黢影子。
“有什情况?”林缚见大鳅爷神色比较严肃盯着岸上。
“有几拨人觊觎这边,还有拨人刚离开。”大鳅爷说道。他守在船头,还是能隐隐约约看到岸上情形,“兄弟们都穿甲轮流休息,他们要是盯上们,真是不开眼自找苦吃。”
有甲无甲,差距甚大。“东阳号”上有二十副精良组甲,其他人再差也是双层皮质合甲,近距离里甚至不用怕猎弓攒射,也难给普通刀剑所伤,船上诸人又都骁勇善战,所配陌刀等皆利器,又藏有强弓利簇,要是还畏惧小股流寇,大鳅爷葛存信也白活这世。
林缚盯着岸边看片刻,黑黢黢,觊觎这边人已经撤走,他看不出什来,拉大鳅爷,赵虎蹲甲板上商议道:“们船是空船,稍有行船经验人眼就看出虚实来。再说洪泽浦水浅,‘东阳号’就算是不载货想过洪泽浦转入淮河也是胆颤心惊怕搁浅,这些人劫们船做什?而且洪泽浦聚闹抗捐渔户在中旬突然散去也有些蹊跷啊……”
“他们是不是要设下陷阱引秦城伯入彀?”赵虎记得林缚在吃酒前说过秦城伯卸任之后多半会想顺路会老家显耀,他直思量着这事,说道:“洪泽浦渔民、船户继续封堵水路不散去,就算秦城伯再想回乡光宗耀祖,也无法从洪泽浦借道去钟离县……”
“洪泽浦历来是水浅之地,渔民、船户都无大船,秦城伯携家带口回钟离,势必也是支庞大船队,有人真想要引秦城伯入彀,只要将秦家船队逼入洪泽浦浅水区域搁浅就可以肆意妄为,但也要防止秦家船队见机不对退回石梁河。换成是,用艘大船封堵秦家船队退路十分必要……”大鳅爷说道。
“这看来,还是先要确认暗中打探这边人是否跟洪泽浦那边有关……”林缚蹙着眉头,吩咐道:“点灯,让组人披甲出来执刀列阵,能不起冲突尽量不起冲突,另外传讯通知乌鸦爷上船来。”
“好咧。”大鳅爷葛存信应道,就去做安排。他也是船户出身,要是觊觎这边是洪泽浦渔民、船户,多少要念香火情,能吓阻对方不起冲突最好。
船尾甲板上还有三层舱室,舱顶甲板距水面约有三丈高,舱顶甲板又有座丈许高木塔,与河口角楼相仿,上面所置铜油灯虽然不如河口角楼那般巨大,三股灯芯也都如婴儿手臂粗细,储油灯座有半人高,上有遮棚,用琉璃罩挡风,点燃灯芯后能使整座十二丈长,两丈宽“东阳号”甲板都明亮如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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